從前,有一個大戶人家,老爺和夫人五十歲上才得了一個女兒,從小就嬌生慣養,百般照顧。

十五歲上,她的父親母親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嫁一個願意呵護她的夫君。

一日,她與閨中交好的小姐相約去划船。

船劃到水中央時,突然從船底進水了,這時,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救了她。

從此她就芳心暗許,哪怕那個男子家境貧窮,哪怕她父母千般阻撓,她也一意孤行。

那個公子知道她所有的喜好,而且也會直言不諱她做得不好的地方,她當時不知道那是有預謀的。

對父母又是絕食,又是偷偷幽會敗壞門風。

父母年紀大了,終究還是不得不妥協。

他們舉行了盛大的宴席,她的嫁衣十二個繡娘整整做了三年。

她就穿著那件嫁衣去奔赴她的人間疾苦。

可是婚後她才知道,那個男的不僅是個賭徒,而且還有許多的鶯鶯燕燕,常常對她非打即罵。與婚前判若兩人。

兩人婚後幾日,她的父母驟然離世,他帶著他的家族接管了她家的所有產業,越發好賭。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父母的離世有意外,只覺得他們是年紀大了。

直到他敗光所有的家產,將她和女兒典賣出去之後,她才在那個員外處知道。

從一開始划船相救到她所有的興趣愛好,都是他故意為之,為的一直都是取而代之,謀取那個姑娘的家產。

陳氏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月娘知道, 她這說的是自己的故事。

“那他現在在哪裡?”月娘問的是屍體。

陳氏看著月娘,道:“在我父母墳前的坑裡。”

末了,陳氏又看著月娘,遞給月娘一些銀票:“這是我在雲州所掙的,以後鳳娥就拜託你了。”

月娘沉默了許久:“不,我不會答應你的,這是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照顧,這件事我沒有聽說過,連星,現在就送他們回雲州,去南山村。”

陳氏動容:“你不怕?”

月娘無奈:“辜負真心的人就該吞一萬根針,何況那個男的還殺害了姑娘的父母,我今日只是聽了一個故事。”

當天連夜送走了陳氏和田鳳娥。

姜雲瀟和月娘並排站在城樓上:“夫人,我們回去吧,夜裡風大。”

月娘看著那個方向,一種無力感油然而起:“我再也回不去了。”

姜雲瀟以為月娘說的是回雲州南山村,趕忙在一旁安慰:“夫人莫難受,等過段日子天氣好一些了,我就陪你回去看看,好不好?”

姜雲瀟像哄小孩子一般。

月娘說的回不去是回不去自己的那個世界了,她已經不知道回去要怎麼自處了,她的手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腥。

姜雲瀟拉著月娘的手,發現了她的僵硬。

“夫人?月兒,月兒你別嚇我啊。”

月娘這才回過神:“我沒事,夫君,我們回去吧。”

回到了府上,月娘看著曹瑾和姜松瑞給兩人留了飯。

曹瑾看著兩人回來,趕緊迎上去:“怎麼去了這麼久?飯菜都涼了,驪珠,讓他們重新去熱熱。”

姜雲瀟看著失魂落魄的月娘,對曹瑾道:“母親,月兒有些想雲州了,我想回去一趟。”

這一次,曹瑾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姜松瑞。

姜松瑞坐在桌子前,面色凝重:“這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已向陛下請旨,不日就要去洵州上任了。”

“父親?”姜雲瀟和月娘都沒料到這一茬,同時帶著疑問叫了一聲父親。

曹瑾到姜松瑞身前坐下:“你們也是時候長大了,不能一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