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穿過庭院,直向山門外奔去。

她剛剛跨出高高的門檻,便已見碧煙神尼帶著慧梅和一個紫臉獨臂和尚,正踏上山門下的第二層石階,她大叫一聲:“神尼!”身形一蹤,十數級石階一躍而下!當她身形落地時,恰在碧煙神尼身前三步之處。她雙拳一抱,道,“弟子鳳姑見過神尼!”

碧煙神尼含笑點頭,尚未及開口,身旁慧梅卻已大呼一聲:“鳳兒!”撲了上去,與鳳姑抱作一團,你捅我一指,我捏你一把的嬉鬧起來。碧煙神尼滿面笑容,看這二小嬉鬧不止,微微搖頭,柔聲道:“慧兒休要只顧嬉鬧。還不放開鳳姑?讓她見過無因大師。”

二人聞言,悄悄吐了吐舌頭,急忙鬆手,鳳姑拉拉衣襟,對著無因一抱雙拳,斂容道:“晚輩段鳳姑見過無因大師。”

無因單掌一立,頓首道:“阿彌陀佛!姑娘不必多禮。”

說話間,靈幻已陪著元覺禪師步出了山門,無覺禪師邁著細碎的步伐踏下石階,頻頻合什頓首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知碧煙神尼蓮駕親來,老衲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尚乞神尼多多原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碧煙神尼合什還禮道:“阿彌陀佛!貧尼突兀而來,多有叨擾。”

二人致禮已畢,元覺禪師突見一個紫臉胖大和尚立於碧煙身後,左邊半截長袖空蕩蕩的在微風中輕輕飄拂,心中不由一驚!那空袖者卻已單掌一立,道:“阿彌陀佛!灑家無因見過元覺禪師。”

元覺禪師驚道:“咦!月前見汝時仍是健壯無恙,何時竟失了左臂?”

無因苦笑,無言以對。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碧煙神尼眼光一閃,朗聲道:“阿彌陀佛!有道是,靈蛇自通禪,無足又何妨?無因失臂,卻未失滿腹禪機,一身正氣。”她又朗朗一笑,道,“呵呵呵!元覺老禪師,感通寺竟有門外待客之禮儀乎?”

元覺禪師一怔,以手加額道:“善哉!善哉!老衲失措,竟讓神尼取笑了。罪過!罪過!神尼請入寺再敘不遲。請,請!”

卻說劉毅、枯爾巴、孫百媚三人運起輕功,向劫了吳三桂密函飛竄而去的呂月娘一路窮追猛撲……

息龍山與點蒼山相比,實乃小小土丘一堆也。因其東西橫臥走向,其北麓全瀕臨浩浩洱海,而東、西、南三方皆鄰開闊平地,土丘突兀而起,高不過數十丈,故乃有“山”之稱謂。息龍山西邊山腳至龍尾關外黑龍橋,平展展數里之遙,西洱河自洱海口西出,穿越其間,竟無一點起伏之地,乃是當年唐朝大將李宓率軍十萬,與南詔王閣羅鳳大戰之古沙場。如今已是荒草萋萋,荊棘遍地,狐兔奔突,豺狼出沒的去處。靠西洱河那一側,則又是柳煙鷺渚,水肥草豐,水鳥嬉戲之所在。放眼看去,端的是好一片古來刀兵征戰之地,而今竟成荒草碧連天之境。

劉毅等三人一口氣追下山來,剛開始還可以見到前邊荒草野棘中似有隱隱白裙閃動。追著追著,非但沒有將距離拉近,反而漸漸失去了呂月娘的蹤影。劉毅心中一懍,瞟眼一看只見身旁兩步之後的枯爾巴**師也是鋼牙緊咬,怪眼園睜,滿頭滿臉的大汗淋漓直往下濺落,想必心中也定是驚嚇得不輕。

失了密函,若讓吳王爺知曉,定是殺頭之罪!劉毅每念及此,禁不住脊背上一陣陣發涼。現下雖已不見了呂月娘身影,卻半點也不敢放慢腳步,依舊沒命地在荒草叢中狂奔窮追,朝向龍尾關下那橫跨西洱河的黑龍橋撲去。只有到了兵丁官員駐守之地,事情才會有些轉機,他才可以憑吳王爺特遣巡察的身份,號令地方出動兵員差役,把住大理通往各地的所有關隘路口,嚴加盤查過往一切行人。那樣的話,縱然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呂月娘,卻總不至於使吳王爺密函之事洩露出去,弄得滿天下知曉,滿城鄉蜚語流言,也許不至於壞了吳王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