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爺身旁尚有八面觀音,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她知道了是誰殺死孫教主,在吳王爺面前使出解數,怎麼還有我劉毅辯解的餘地?唉,真是紅顏禍水呀!

孫百媚雖跑在最後,但眼力極好,不待走近,便已將布上所書盡覽無遺。她心中一懍,站穩身形,冷眼向劉毅、枯爾巴一邊看去,右手大拇指已輕輕按在龍頭柺杖機括之上,以便在陡生變數之時,好痛施殺手,斬了眼前這兩個強敵,然後逃之夭夭!

枯爾巴睜大雙眼,將那幾行小字前前後後細看了三遍,雖有好幾個漢字他還認不出來,但大意卻看明白了。他一咬鋼牙,陡然回過身來,如鐵巨爪緩緩提起,牛鈴般的怪眼中精光暴射,閃出一片兇狠無比的殺機!

劉毅忽地轉身,幾個跨步走了過來,一伸手橫擋在枯爾巴法師身前。

枯爾巴法師雙眉一擰,厲聲道:“劉公子,既然殺了此妖婆便可取回密函,又何必費勁去追那妖女?劉公子,你閃開,本座舉手之勞,何必多慮!”言畢,身形一動,便欲向孫百媚撲去。

劉毅勁貫右臂,死死擋住了枯爾巴法師去路,沉聲道:“**師息……”末尾那個“怒”字尚未出口,卻見孫百媚眼中殺機閃現,手中龍頭拐已緩緩抬起,他心中一驚,大聲喝道:“孫教主且慢動手!”

孫百媚冷笑著將柺杖重新拄到地上,右手拇指依然輕輕按在機括上,冷冷道:“今日之事,劉公子有何見教?”

劉毅看看枯爾巴法師,將手臂放下,略略往旁邊跨了半步,索性將雙手合抱於胸前道:“汝二人若交起手來,依在下觀之,以功力而論,孫教主定非**師對手,而**師卻又必傷於孫教主毒鏢之下!”

孫百媚一怔,心道:“這廝果然不凡,竟早已窺破老孃心計。”心中不免有了一絲慌亂,暗暗咬牙,強穩住神色,冷眼看劉毅還有何計謀打算。

枯爾巴法師卻大吃一驚,好好地看了看孫百媚手中那根烏沉沉的龍頭柺杖。心道:“如果那棍棒裡真藏了毒鏢,自己全無提防,定被所害矣!”他暗宣一聲佛號,慶幸自己被劉毅攔住而沒有貿然撲上,果真好險!

其實,以孫百媚的暗器手法而論,只要不猝然重傷於枯爾巴法師神力之下,便是明白告知枯爾巴何時發鏢,也定叫他無處可藏,無法可避,無地可躲。

劉毅在一側早已將他二人臉上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冷泠說道:“便是在下也攙合進來,縱然取了孫教主性命,弄得兩敗俱傷,也難保呂月娘言而有信,交出密函,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突然緘口不語,想起方才綠野樓前那一場廝殺混戰,雖一劍結果了妙雲道長,但張元奎和兩個侍衛卻也喪生,更惱火的是妙林一死,倘萬一妙字輩中那個僅存的妙華趁機重回巍寶山,接掌南全真派,將妙清之事遍告滇省道觀,豈不壞了大事?他心中一陣翻滾,那種被人愚弄的感覺實在有些難受,不由仰天一陣狂笑,乾澀的笑聲中實在聽不出有一點喜悅之情,更有的是令人聞之膽寒魂散的陰狠與殺氣!

孫百媚冷冷笑道:“嘿嘿!劉公子所見極是,但不知有何良策能解今日之憂?”

劉毅正色道:“失卻密函,吳王爺追究下來,你我二人皆罪責難逃;枯爾巴法師也躲不過蕃王怪罪。縱然可以從此混跡江湖,藏身於深山僻野之中,又怎能逃得過吳王爺搜捕和官府緝拿?再說,我等在江湖之上歷年樹敵甚眾,尋仇者定會追殺而來。由此看來,我三人已是同處在一條危船之上,如猶再互相爭鬥,到頭來只有落水而亡之結局。為今之計,只有同舟共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