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東西搬上馬車,之前她將龜苓膏的方子給了陳奇,本想著是自己親自經營的,可想到到了建康後,還有許多事要忙碌。而且她要給阿梅的病尋找醫治的方子,確實是沒這麼多精力。

陳白氏挺著肚子出來相送。

陳悠回神連忙過去扶著她,“大嫂,你怎麼出來了?”

陳白氏懷孕已有將近六個月,但因之前引產留下的後患,胎位並不正,平日裡也不敢多加走動,只能靜養,為此,陳悠賈天靜經常去看望陳白氏。

陳白氏笑著攙著陳悠的手,“我來送些零嘴兒糕點給你們姐弟幾個路上吃。”

陳悠唬了一跳,大睜著眼睛,急忙拉過陳白氏的手腕把了把脈,見她沒事才舒了口氣。

陳白氏咯咯一笑,拍著陳悠的手背,“放心吧,都不是我做的,大嫂叫院子裡照顧的大娘做的,我就算是想自己上手,你大哥也不會許的。”

他們夫妻在最困難的時候是秦長瑞陳悠站在他們這邊,給了他們一條生路,陳白氏心裡很清楚,她也是個通透的人,所以對陳悠姐弟幾個,一直都是當做自己親生的弟弟妹妹疼愛。

“大嫂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等到孩子要臨盆的時候,我便趕回來。”

“行了,還說我呢,我這裡有賈大夫照應著,出不了錯,你就安心在建康待著吧!記得時常寫信回來。”

說了兩句,陳悠就急忙催著陳白氏進去,和小思思揮了揮手,陳悠便上了馬車。

還未出城門,白起帶著人就與他們會合了。

白起先上前與秦長瑞說了兩句,這才騎著馬和陳悠的馬車並排。

車簾外傳來白起壓低的聲音,“陳大姑娘。世子爺在慶陽府還有些事情,恐怕還要耽擱一日,他派屬下來先護送你們去建康。他事情一辦完,就快馬趕來與我們會合。”

陳悠低低說了聲知曉了,白起就吩咐手下保護好車隊。

陳悠坐在馬車中,阿梅阿杏也在身邊,這次,唐仲也同樣跟了來。賈天靜卻因為陳白氏才留在了慶陽府。另一方面,慶陽府的保定堂也要人籌備。

為此,陳悠有些愧疚。她如今不能施針,要救治秦徵祖父就只能依賴唐仲,以至於唐仲與賈天靜新婚不久,就要分開。

慶陽府離建康並不遠,急行的話,約摸只有兩日路程。與當初從華州趕過來可是差遠了。

邊照顧阿梅阿杏邊在馬車中看醫書,這一日路程過的也很快。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早安排好的一戶小院歇下,阿梅阿杏和陳懷敏都還小,一日路途已叫他們疲憊,到了歇腳的地兒,隨意吃了些晚飯,就睡下了。

陳悠守在阿梅阿杏床邊。身旁小几上點著一盞燈。她就就著這微暗的燈火看白日裡沒看完的醫書。

這本醫書乃是空間藥田之中,專門講解昏厥不醒之症的。她已看了好幾日,可仍然毫無所獲。

突然,院外傳來微小的破空之聲,陳悠疑惑的朝著窗戶的方向看去,隨後又是幾聲清響,她放下手中書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朝著外頭看了幾眼。

這一看就見到秦徵正揹著手站在院中央一顆粗壯的梧桐樹旁,身姿修長凜然,在她看向他時,秦徵也轉頭朝著她的方向溫柔看來。

冷硬剛毅的男子偶爾流露的溫情表情讓她的心跟著猛跳,陳悠不爭氣的耳根被他這一眼都看紅了。

她微微啟唇叫了一聲“秦大哥”。

秦徵只是柔和的保持著表情輕輕點頭。

陳悠一陣欣喜,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追了上來。

關上窗戶,檢查了一遍房間內的燭火,取了醫書,陳悠開門出去尋秦徵。

就在陳悠關上窗戶的剎那,秦徵俊容上溫柔的表情瞬間消失,深邃雙眸的深處斂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