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狠厲的殺氣。

他朝著梧桐樹幹冷厲看了一眼,手上一個靈巧的動作,將什麼東西藏在了樹後,而後從袖口中取了帕子出來抹了抹手,就朝著陳悠所在的房間門口走過去。

陳悠一開啟門,就見到秦徵站在門口。

她微微一怔,幸而夜色掩蓋了她臉頰上的酡紅,才不叫她覺得尷尬。

“阿悠,陪我吃些東西。”

想到秦徵有可能為了趕路已大半日未進粒米,陳悠急忙應了下來。

陳悠轉身時,秦徵微不可察地移了一步,恰好擋住了她後方的視野。

當二人背影消失在廊道上時,白起一身黑衣才閃身出來,無聲的向著手下招了招手,他將梧桐樹後藏著的黑衣人屍體拖了出來,拿走那把秦徵藏在樹後沾血的利劍。消無聲息地離開小院。

院外朦朧樹影下,白起壓著聲音冷聲吩咐:“將這些屍體處理了,另外派人通知阿北,剩下的人夜間決不能大意!”

很快,小院周圍已經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陳悠陪著秦徵隨意用了些湯麵,而後秦徵將她送到房間前。

房內香佩已燃了火燭,有昏黃的燈光透過門縫照射過來。

陳悠揹著光,與秦徵說話低頭間,卻瞅見了他迎著光的衣袖上沾上了幾點暗紅色。

出於一個大夫對血液的直覺,陳悠的眼瞳一縮,但她卻並沒有當著秦徵的面問出口。

“秦大哥,這麼晚了,你今日騎馬急行一日也累了,早些回房間休息吧。”

秦徵頷首,“阿悠,你先進去。”

陳悠轉身進了房間,看了秦徵一眼,將房門掩上。

當陳悠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秦徵眼神突變,仿若暴雨來臨。

他疾步回了房間,渾身好似帶著一股冷厲的煞氣。

走到門口時,白起就閃了出來,跟著他一同進了屋子。

房間內連蠟燭都未點,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煞白一片。

白起抬頭時,只能看到主子臉頰的輪廓。

秦徵冷笑了一聲,“李家的人?”

“是。”

明明是很平常的語氣,可是白起就是覺得主子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

“肅州那邊開始動手吧。”

既然李霏煙坐不住要下殺手,那他不介意給點苦頭!

白起識趣的什麼廢話也沒說,應聲後說道:“屬下已經通知阿北了,剩下的人也分派了出去。”

“知道了,明日提早出發。”

白起靜悄悄地閃身出去。

秦徵在窗前站了良久這才轉身去休息。

當李霏煙知道了她派出去的人都全軍覆沒後,一雙鳳眼裡幾乎要竄出火苗來。

當日她便去了宮中。

翌日,寅時末,陳悠就被叫醒。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陳悠並沒有詢問是怎麼回事,而是立即起身,讓香佩和桔梗收拾東西,到堂屋中與父母會合。

一家啟程時,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

陳悠坐在馬車中掀開簾子,朝著院外的一顆老榆樹看去。

那個地方,有新土被翻,隱隱透著潮溼。

放下車簾,陳悠心中已瞭然,恐怕看起來平靜的昨夜並非是像表面那樣。

阿杏拽了拽大姐的衣袖,“大姐,你怎麼了,可是想阿磊哥哥了?”

陳悠急忙掩去雙眼中的那抹擔憂,低頭笑著回阿杏,“大姐很好,今晚我們就能見到阿磊哥哥了。”

阿杏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陳悠,她總覺得大姐在向她隱瞞著什麼,想了想,阿杏道:“大姐,我們給阿磊哥哥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