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瑞一上車,陳悠就心急的問道:“爹,怎樣了?”

結果,藥材還是被暫時扣留了,說是嵩州那邊來的藥材。要等著查明,才能發放下來。

官府明面兒上是這麼說,若是沒有門路,將這藥材扣個半年一年的。你也沒地兒說理去。藥材被隨意放置在衙門,沒人保養儲藏,這年一過準保要出問題。那時候,就算能將這批藥材拿回來,那也大多不能入藥了。也等於是和虧本一樣的。

這批藥材是先付了款項的,銀子搭進去了,貨物又少了大半,對百味館和保定堂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保定堂暫且不能開,拿餘下的藥材也頂多夠百味館撐到年底的,來年若是這藥政還不改。慶陽府的百味館是開不成了。

這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兒,將秦長瑞早就安排好的計劃全部打亂。

幾人回到永定巷早已過了午時,陶氏在家裡也惦記著他們父女兩,見他們回來了才鬆口氣。

幸好百味館裡什麼都是現成的,陶氏陪著他們在包間內潦草吃了午飯。秦長瑞交代了一聲,就去安排事兒了。

現在最緊要的是,將上頭的意思瞭解清楚,這才能找到正確的應對法子。

陳悠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準備去一趟賈天靜那裡,錢夫人是袁知州的親妹子,而她對錢夫人又有救命之恩。從她那看能否與袁知州搭根線問問瞧。

而秦長瑞這邊已經派人去尋戴老闆了。

下午,陳悠馬不停蹄趕到賈天靜的醫館,醫館也是半歇業的狀態,倒是很少見的清淨,大堂內靜悄悄的,堂中只留了一個夥計。此時正坐在暖爐邊打瞌睡。

陳悠進來時,弄了些聲響,這才讓他猛然驚醒,邊揉著眼睛邊下意識的說,“醫館近日不接病患。請回吧!”等到抬頭見是陳悠時,急忙迎了上來,“怎麼是陳大姑娘,這麼冷的天,趕緊進來烤烤火。”

陳悠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靜姨呢?”

“真不巧,賈大夫早上出門,現在還沒回來。你要是有急事尋她,先去後院等等,讓大娘給你弄碗熱乎湯水暖暖。”

陳悠道了謝,自去了後院,想了片刻,陳悠還是拐去了錢夫人的院子。

翠竹正端了藥碗進房間,瞧見她,忙將陳悠請進去。

“夫人,你看誰來了。”翠竹脆著嗓子說道。

錢夫人靠在床頭看書,聞言抬頭,就笑起來,“阿悠怎的來了?”

陳悠此時也不與錢夫人打彎子,直接將官府扣留藥材的事兒說了。

錢夫人正了正神色,“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阿悠,你不要擔心,晚間,哥哥會來看我,我幫你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那就多謝夫人了!”陳悠得了錢夫人的承諾,心安了一分。

“這點忙算什麼,阿悠你就放心等著好了。”

陳悠點點頭,又給錢夫人看了傷口,道再過幾日拆了線,就能搬回去養著了。

與錢夫人聊了會兒天,翠竹才將陳悠送出門。

傍晚時,賈天靜回來,醫館夥計告訴她陳悠在這,她唬了一跳,忙去了陳悠的房間,見她伏案在寫著什麼。

聽到門口的響聲,陳悠回頭叫了一聲“靜姨”。

“外面還下著雪,不是叫你別過來嗎,怎麼又過來了?”賈天靜走到陳悠身邊,摸了摸她凍紅的手,果然一片冰涼。

“房間裡也不升個暖爐,看你渾身冷的和冰似的。”說著將手裡捧著的手爐塞給陳悠。

陳悠放下筆,抱著手爐暖了暖手,哈了口氣。

神色平靜的道:“靜姨,藥材出事了。”

賈天靜瞬間瞪大眼睛,“啥?”

陳悠無奈的將今日一天發生的事兒都與賈天靜說了,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