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老緩緩道:“據我所知,確實有人從噬魂匕之傷痊癒過來,這人,皇上也定然知曉!”

雲橫兆全身的肉一抖,道:“誰?”

長老道:“容畢將軍!當年的容畢,出自雷炎山。這噬魂匕,卻是當年皇室所僱的殺手噬血歸魂所用。”

雲橫兆苦笑道:“這算是一報還一報了麼?就算是,也該應在聯的身上!”抬起頭,道了句:“長老,這容畢後來又是如何痊癒的?”

那長老長嘆一聲,看著桃花,有點猶豫地道了句:“容畢的痊癒,有賴於他後來的妻子,離世仙宮的水煙長老!”

桃花雖然神經大條,但長老看向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回想起當日離世仙宮的來訪,馬上就蹦出了:“雷炎山和離世仙宮的雙修之法!”

那長老點點頭,道:“噬魂匕之邪惡,不在於立刻取人性命,而在於無藥可醫,腐蝕一切,腐蝕功力,精氣,直至枯槁而亡。”

此刻,所有的人都看向桃花,當日離世仙宮的到來,雲王爺的斷然回絕,護妻心切,如今,唯有桃花,才是最有資格作下這個決定之人!

桃花抬頭,燦然一笑,道了句:“還有什麼比妖孽的性命更加重要?就算讓我磕頭求著他們救妖孽一命,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雲橫兆一臉的凝重,走過來輕輕握住桃花的手,道:“你好好養胎,這些事,由大哥來安排。以我皇室之名,還容不得她說不!只是老三願不願,才是個問題!”

第六十七回

桃花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走進了妖孽休息的地方。一干御醫已經退下,房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有那濃濃的藥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提醒著桃花方才這裡那種生死一線的緊張和不安。

床上躺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僅這一眼望去,桃花的心裡那濃濃的苦澀之味,一下子湧到了喉嚨,無言哽咽,心裡如同壓上了一座大山,透不過氣來。

深呼了一口氣,輕輕摩挲自己的肚皮,汲取了勇氣,桃花緩緩地走到妖孽的床沿邊坐下。眼前的妖孽,從未有過的蒼白的了無生氣的臉,雖然氣息平穩,可胸口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依舊讓桃花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兒,傾瀉而下。

小心翼翼地俯□子,桃花的雙唇不斷掃過妖孽的眉毛,眼睛,鼻子,在妖孽的雙唇上輾轉反覆。這副容顏,即使閉上眼睛,她也能在心中清晰無比地勾勒出每一筆一畫,這副容顏,早已經如同烈火中焚紅了的烙印,烙入了她的心裡,與她的每一根流動的血管,融成一體。

多希望妖孽能和以往一般,笑嘻嘻地突然間坐起來,一臉的促狹,道:“呦,與其讓娘子為我尋生覓死,倒不如讓娘子為我欲生欲死。”可如今的妖孽,從未有過的安靜,安靜得讓她驚慌失措。

突然間,舌尖傳來一陣悸動,垂於床沿的手突然被握住。桃花心中捲過一陣狂喜,抬起頭來,便看到妖孽睜開了眼睛,一如既往那暖暖的笑意,正望著她。

心中愈喜,眼裡的淚水卻流得更兇,緊緊抓住妖孽的手,桃花道了句:“妖孽,你醒了,你還好麼?”

雲妖孽的左手艱難地抬了起來,摸過桃花臉頰上的淚水,嘴角一翹,道了句:“娘子,雖說是老夫老妻了,好歹你也該注意著自己的姿態不是,怎地哭得連鼻涕泡都出來了!”唉,輕嘆了一聲,雖然說得很慢,但依舊是以往那玩世不恭的語氣:“你這小嘴就只在為夫的臉上轉悠,舔了一臉的口水,你說為夫憋了半天,琢磨著你該是往下蹭了!”

桃花啐了一口,眼裡依舊是滿滿的擔憂,依舊淚花閃爍,道:“只要你的傷好了,你想本王妃怎麼伺候你,本王妃都允了!”

雲王爺的嘴角咧開了,道:“那可是你說的,娘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