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那是我曾經的貼身部下,雖然如今在哈布多爾濟營內,但若我有事,他們是會毫不猶疑的支援我的!”我踱著步子,這一千兵士恐怕連保命都難,沙俄既然準備支援哈布多爾濟,必然會暗中提供武器軍隊。看來此事不通知朝廷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以來康熙都受張猛的矇蔽,我又如何婉轉的告訴他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思來想去,還是不能跟康熙談,我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住在紫禁城裡的那嬌小女子了,巴林一戰,他為了確保我的忠心,已經這般大費周章,足可窺見他對我的百般猜忌,如今我同他說他一直信任的將領有問題,而從來顧忌的丹津多爾濟才是忠臣之仕,他又怎會信我。

看來這危然的局勢,只能告知四爺了,雖然自得到他成婚訊息後我心裡便一直嘔著氣,但如今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這些了。

“王爺!一千兵士恐怕連全身而退都有些困難,所以目前的情勢,我們不適宜與他硬來,後面該如何反擊,該再行籌謀。”但具體該怎麼個做法,實在是很難琢!

“既然哈布多爾濟已經準備將信件公佈於眾,那我也無必要照他說的來做了!不能再為了我的事情委屈了格格。”丹津多爾濟說道。

“不,王爺,日前我們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拖延時間,你若不按他說的做,他提前動手我們便更無把握了,首先你要寫一封懇切的陳情表上交於當今皇上,闡釋自己忠君之心,對巴林一戰亦可稍稍提及,但不可有半點詰問之意,對放棄兵權之事亦要心悅誠服,真情實意。即刻聯絡那一千兵士,選一條逃離烏蘭巴托隱秘一些的路途,餘下的事情皆交給我處理,望王爺信我。”之所以讓丹津多爾濟寫此信件,是怕將來哈布多爾濟起事不成,欺上瞞下把罪名推于丹津多爾濟身上,那他怕是小命難保。

最壞的打算便是暫時撤離,哈布多爾濟即使投奔沙俄成功,康熙也斷然不會嚥下這口濁氣,到時難免一場血雨腥風,而丹津多爾濟在起事時刻選擇逃離烏蘭巴托,乃是對大清誠服的一大表現,相信康熙會看明白的。

“但是那五十封信,我必須偷回來!我養父的聲名,豈容那卑鄙小人糟蹋!”丹津多爾濟果然對此事甚為在意,但按著目前要拖延時間這一情勢來看,是容不得他冒險偷信的。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哈布多爾濟口中所說的五十封信,到底是否在他手裡,仍是未知之數。”我很清楚子青的為人,她當真會把這麼重要的秘密這般毫無任何利益交換便交給了哈布麼!絕對不可能,那些信,定然還在她的手上。

而她這一生最大的目標便是殺了我,她的交換條件,怕是我的性命!

“格格為何會這般認為?”丹津多爾濟不知這其中緣由,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此事一言難盡,這會哈布多爾濟前來料理你福晉的人怕也快來了,還是下次再說吧。”我與他各自交換了個神色,便匆匆分道而走了。

回到庭園之時,正在上演最後一隻歌舞,怡靖與敦多卜多爾濟似沒事人一般端正做著看舞吃茶,心裡有些抽搐,不知怡靖知道自己丈夫那般毫不猶疑的殺了自己先前愛戀的女子,會是何種反應。

落座不久,丹津多爾濟便從另一側的院門進來了,臉色顯然十分灰白,但仍是強打著精神。哈布多爾濟見他出現了,便急急朝他使了個顏色。

丹津多爾濟眼看著舞快結束,人也即將散了,便毫不猶疑的站起身來直直的走到我跟前,頓時滿場鴉雀無聲,不看舞蹈只扭著頭看丹津多爾濟的好戲了。

“心兒,跟我走!”第一次聽見他這般叫我,竟未覺得有何逆耳。

我本也無意糾纏,且這本就是順勢而為,便甩了甩帕子,欲站身起來,就在這時,扎納扎特爾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緊按住我肩膀,毫不退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