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麻煩差遣信賴之人至我府上,我會連同自己的書信一起,上表皇上。”我仍是不太放心一蒙古壯漢寫的陳情表是否會無疑中拂逆了康熙的意,所以還是想著再細瞧幾遍。

回府之時,倒是未見有何異樣,本以為扎納扎特爾會刻意吩咐下人阻我在門外,沒想下人們皆不知哈布多爾濟王府發生之事,我進門之時仍恭敬的喊我福晉。

倒是在園中遇見的烏蘭,目睹了王府那幕,我也知其怕是難免會譏誚我一番,權當她小人不知輕重,任她在身後如何尖酸刻薄,我仍是一步未停的直奔扎納扎特爾住處。

焦急入內之時,他正將寫好的信件裝如信封,聽見身後響動,似知道是誰一般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我輕輕走至他身後,那懸起的心終於落了地,還好,還好趕得及。

“是啊,我來了,你知我為何而來嗎?”他背影一動,簌簌的站起身來,轉過頭時竟是臉帶微笑,那種我初次在皇極殿見到笑容,那般充滿生命力,那般青春爽朗的笑意。

“扎納扎特爾…”我忍不住溫柔的喚他,若非我心裡裝著割捨不下的四爺,或者我真會順從命運的安排,安安分分的為他生兒育女,與他偕老。

縱然兩人之間沒有那燦若星辰的火光,至少,也能似圖阿拉河清澈的流水一般,綿綿不休。

“我知你為何而來,心兒,我的生命,也能擁有一次你僅僅為我的狂奔,已經足矣…”那明媚無比的笑容,隨著他越來越低的聲響,而扭作一團,他的嘴角,漸漸漫出一股血來,那麼觸目驚心,那麼鋒若刀割的劃碎了我的心。

“扎納扎特爾!…”從未這般恐懼的喚過…從何時開始,我已經對他這般不捨…

第一百十九章:不能承受之重2

第一百十九章:不能承受之重2

他本不是個如花的男子,那粗獷堅毅的身形,那縱馬疾馳的颯然英姿,一如這草原上翱翔睿馳的飛鷹,但如今,卻抖縮成了花兒的模樣,頃刻間便灰敗落土。

曾經我以為,他爽朗清澈的笑容,終能領著我逃離永夜,將我照的燦若白晝,那爍爍年月,總有花滿春華,芳溢滿園的時刻。

於是我在暗中站定守望,等到的卻只是他不顧一切的同墜地獄,方才醒悟,我與他,我與周遭的一切為我而死的人們,終究敵不過陰謀二字。

“扎那扎特爾!”我輕擁著他顫抖不已的頭顱,擁他入懷,方憶起,就連此等細小的溫柔,都吝嗇的不曾給予,他曾是那般希望同我相守一生,他曾如此信誓旦旦的許諾此生只擁我一人,他曾那般極盡哀求的要我為他生個孩子。

而我又如何回應他?迎親帳內惡語相向,部落群裡四散流言,為見四爺棄他如縷…不管這所有的一切是否有著百般無奈的情由;我卻無可推卸的成為了他這一生,命中犯剎的災星。

無措的接著他嘴角汩汩流出的鮮血,那溫熱滾燙的觸覺,卻如屋外的積雪一般;碰觸之時;涼徹身骨,絲絲血跡在我蒼白的指縫中漏過,帶走了心內蘊藏的所有珍貴期許…空落落的恐懼漫卷全身。

“來人那,快去請江大夫來,來人那…”我高聲喚了許久,卻一個人影都未見到。

扎納扎特爾在我懷裡掙扎了下,支吾著說道:“心兒…別…別喊了,我一心求死,已經將所有下人都支開了!”此刻他仍能說些

“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眼淚終於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股又一股綿延著不肯停歇;滴滴落在他蒼白的嘴角,而他原本乾涸的雙唇,似得到了甘露潤澤一般,嬌嫩的開出花來,不知道那開在地獄的的曼珠沙華,是否是這般蒼白的顏色。

“心兒,莫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甘心情願的!”話未說完,又是大口的鮮血傾吐而出,我也曾是身染中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