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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朕的四阿哥也迷路了?”胤禛不知前言,有些迷惘著望向康熙,稍刻才回神說道:“皇阿瑪恕罪,兒臣平日裡只知寄情詩畫,疏於練馬,技不如人!”說罷便落馬跪倒在康熙跟前。
康熙卻毫無慍色,只微笑著將他挽起:“那日後可要勤加練習了。你看你的弟弟們,都在此方面遠勝於你。”
“謝皇阿瑪教誨!兒臣定當銘記於心!”見人已歸齊,康熙便當眾讚譽了胤祥,令我有些難以置信,這力拔頭籌之人,居然是那曾經躲在父親褲腿後面的胤祥。
我又想起幾年前他這般好笑的模樣,便忍不住暗暗笑了起來,抬眉時候正遇上他一副恨的牙癢癢的表情,鼓著腮幫子狠瞪了我一眼。
又是勞碌的一天,康熙往城裡城外四處巡視,體察民情,午膳乃是在尋常牧民家中喝了幾碗馬奶,吃了幾塊烙餅便對付過去了,我雖在蒙古呆過一年,但扎納扎特爾時常命府內廚子按著京城飲食習慣為我準備,所以也不甚習慣那些帶著濃稠腥味的馬奶。
一路餓著肚子,落日之前行至一處破敗小屋,忽然心中戚然,此屋正是我原先藏過扎納扎特爾母親假信之地,屋中毫無生息,便知此屋二老已被哈布多爾濟所殺,雖早知此結果,卻仍是在事實袒露之前堵悶不已。
我到底仍是禍水之人,雖是萬般無奈,但畢竟殃及無辜了。
晚間回城,今夜乃是丹津多爾濟王府設宴,多年未來,府內竟是一切都未改變,那妖嬈的牡丹花,仍是開的那般嬌美,而主院兩側的參天古松,更增添了幾分雄偉。
席間觥籌交錯,勸酒敬酒,好不歡鬧,丹津多爾濟全程通紅滿面,酒入愁腸,煎心不已。
終於鬧至月落十分,漫天星光方爬上樹梢,底下人們卻已是醉成一片,我見康熙已經臥倒在席,便叫丫鬟攙他進了丹津多爾濟早已備下的御用房間。
退出屋時,正逢清風拂面,忽然思極念極那高立於內的雅緻書院,便提著燈籠,依著記憶中的道途,慢慢尋去。走過遙亭之時,心裡有些寒磣,那無與倫比的草原美女,丹津多爾濟福晉的身影,似乎在那停中彌留不散,而那原本秀美的面孔,卻忽然在我眼前猙獰著七竅流血。
腳步一軟,幾乎站不穩妥,我急急攏了攏衣衫,快步走過。
終於還是站在了這座高樓前面,四周的清幽細竹,仍是那般翠綠著亭亭而立,風一吹過,便忽閃著尖細嫩葉,發出吁吁的悠閒樂音。
燈籠昏黃的亮光,更增添了些許暖意,曾聽子丹說起,這原本空置的柱子上,刻著我的肖像,而四爺也曾在此,若發狂一般失了心神。
遂抬高燈籠,讓這明滅的影動燭光能照清那柱上刻紋,走近以後方發現,其實並不需要燈光,只需細細觸控,那指尖傳來的淡淡涼意,便讓人心思通明,這刻畫之人曾是懷著多麼柔軟溫情的心境,一刀一劃的刻出他心中所念,心中所思。
那張精雕玉砌的清秀面目,似我,卻也非我。一張相差無幾的面容,卻若此神態靈動,印象中我從未如這畫一般笑的肆無忌憚,溫婉秀麗。
正失神間,一手被人猛然拉住,握著的燈籠杆子,也因此落地。
“王爺!你醉了!”我慌忙掙開他手,強作鎮定著說道,又怕他會忽然借酒奪吻,竟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他卻神色平靜,在竹子前面的假山石墩上坐下,拍拍邊側,讓我也坐下與他說會話。
“心兒,你可知道,這書屋是我平日裡最愛呆的地方。”他似自言自語一般,悠悠說道:“這個屋子是我養父與我一同建造的,他曾對我說:丹津多爾濟,人的一生,不能有太多奢望,而今給你造的書屋就如你的人生一般,那四根支撐的柱子,便是你整個生命支柱,你若想要得到什麼,便刻下來,當你的欲求刻滿這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