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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指控,繼續不休的說道:“格格就聽我的罷,我們三人帶著格格的妹妹一起離開北京,過些山好水好的清淨日子,格格不知道,江修緣自從來了北京,憔悴了許多,自己將臉劃傷以後,更是整日的鬱郁難歡。”
“雪蓮”我忍不住出聲阻止道:“難道你不懂,這條面上風光的榮華之路,不是我的選擇嗎?莫要在回首從前了,既然已捲了進來,便全然沒有退路了,你亦是經歷過風霜之人,自己無法決定命途的時刻,難道已然忘卻了麼?”
我雖不知她到底表情如何,但簾外自此便一路悄然無聲,她許是日子久遠,忘記了曾經飽受的羞辱之苦了,我雖輕易不願碰她內心搐痛之地,卻又怕她麻痺了心智,到時便不知不覺跳進了萬劫不復的懸崖陷進。
出來之時,果然見她臉色不鬱,白的嚇人。我卻只好狠下心來,對此視而不見。
雖說入得宮來,我卻不知該尋何人,只是來此打探下風聲,便從神武門進來後,直穿順貞門,依著御花園一側,走過萬春亭,下意識便駐目往亭內望去,卻是空無一人,難忍的心中陣陣失落,隱約瞧見園內有些美衣女子在不遠處聊些什麼,我權當未見,一步不停的繞過絳雪軒,沿著鍾翠宮與景陽宮的宮道直朝毓慶宮走去,宮道之上人流穿梭,侍衛比原先多了好幾倍,來來往往拿著長矛巡動不斷。
“是你?”忽然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我疑惑的轉頭望她,竟是那張害我至深的臉目,居然在此刻仍敢這般囂張的主動喚我。
“大膽奴婢,見到索心格格居然不下跪請安,還用這等不削口氣與格格交談,不要命了麼!”雪蓮在側大聲責罵道,她是不知我與納蘭蕙月的過節之深。
“奴婢該死!”與她一同在宮道上行走的其他婢女皆嚇的將流蘇盤子高舉過頂,跪地求赦了起來,唯獨她,仍是那般犀利不服輸的站著。
我不知自己該用何種態度對她,她乃是我所有苦難的導線,若沒有她的下毒謀害,又怎會有蒙古那般驚險之行,但亦是因為她的下毒謀害,讓我遇到了扎納扎特爾,遇到了丹津多爾濟,這些在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男子。
不管過往如何,我皆不願再作何深究,但子青這一時常在我腦中揮除不去的影子,卻是夜夜提醒著我:對待那些曾經背離自己之人,那些曾經傷害自己之人,莫要懷有太多悲憫,太多寬恕,因為這些悲憫與寬恕,將縱容她們傷害自己重視不已的親人友朋。
感恩這兩字,從不會在她們這些人的腦中萌芽,生活百般磨礪,如若未造就一堅韌勃發之人,便必定會開拓一條嗜殺陰謀之路,供那些飽受苦難之人,愈行愈遠,最終沉溺。
“你居然還活著,著實令人意外啊?”我帶著淺淺笑意,兜轉著身子說道。這麼些年來,她是出落的益發美貌了,我離開紫禁城時,她年歲不大,而今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嬌俏了。
“你都未死,我又怎會死呢?”納蘭蕙月牙尖嘴利的說道,她許是認為我此番回來,便是判了她的死刑,遂這般不肯服輸,死也要死個痛快了。
邊上侍女皆是不解的神色偷瞄著她,難以理解這個身份低微的宮女,竟然敢這般忤逆的和主子說話。
“幸得你仁慈,我才能安然回了北京啊,若你那日杯中毒藥只多放那麼些毫,便早就將我送入黃泉了。”眾人初次聽聞此悚然真相,嚇的埋著臉面,不敢直視我,怕知道越多便越危險。
而納蘭蕙月仍是一副毫無悔意的模樣,淡淡說道:“格格說話可有憑據?要說對你不敬,大夥兒都瞧見了,要說下毒害你,誰又知道了?”
正欲說些威脅之語,卻聽身後一渾厚男子聲音響起:“心兒,你怎在此?”轉身正瞧見八爺與他隨從不緊不慢的一路走來。
我心生快意,能鉗制這瘋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