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不太明白,為何而今身邊人們總是這般神神叨叨的叫我小心這個小心那個,難道有些事情已然發生我卻深埋其中不曾發現麼?但而今的日子,已經成了定局,又有誰還有改天之力呢,四爺已經韜光養晦,太子地位在康熙強勢的護全之下又再度鞏固,索額圖明珠黨羽已經全部潰散,我的仇人除了一些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之外,似乎已經全部有了它應有的結局了。

那時的我就如一葉蔽目之人一般,竟不見紛爭之處,從來都是不缺女人的。

一路左思右想,也不知自己行至何處,只覺前面馬鼻聲響,股股熱氣衝面而來,八爺牽著匹馬阻住了我的去路,見我這般冒失又是一陣大笑:“呦!沒想到我的福晉竟喜愛與馬兒親吻,看來我得多漱漱口了!”

我狠瞥了他一眼,他才知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此話未免有些輕薄,無奈的吐了吐舌頭說道:“走,遛馬去!”

想來自打蒙古回來,也沒正兒八經的瘋馳過,看著眼前那頭壯碩黑馬,不免有些技癢。 遂一個瞪步上了馬身,揚著眉毛對八爺說道:“走就走,誰輸了誰小狗。”

“喲!原來我福晉還有這惡趣味!”我被他雷的體無完膚,暗笑著說道:“你還有完沒完!”

他心情頗好,直嚷著:“沒完,怎麼會完呢?”

我鼻子一哼,僵著腦袋說道:“怎麼往日正二八緊的八爺,如今卻似十三爺那般狂浪不羈了?”

“嫂子說什麼呢?”實在不能在人背後招口舌之搖,說誰誰來,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八爺又是一臉暗笑的神情,與我打了個眼色便狠抽了一頓馬屁股,胤祥在身後猛咳了一陣,馬兒甩起的塵土落了他一身!

不知跑了多久,我總是跟在他馬屁股後面,再怎樣也跑不過他,直到終於有了一次機會,並跑的馬頭微微有了探出之勢,我狠甩馬鞭一陣狂跑,終於我的馬兒越過了他馬兒半個身子,慌忙舉起馬鞭,大喊:“停!”

他不知何故便緊急勒停了馬兒,我便稍稍捏過馬韁,緩緩的停在了他的前側。

“嘿嘿,狗兒狗兒,叫個給本姑娘聽聽!”他聞言一怔,隨即反映過來:“你個愛使詐的小東西,看爺怎麼收拾你。”

我站他前面,一副倨傲神情,而我的馬兒竟也十分配合著我,響哼了一下鼻子,忽而仰頭嗚了一聲。

“好啊小畜牲!一但被美人騎上了,竟忘了自己衣食父母是誰!”八爺氣的臉紅鼻子青,我好笑的摸著馬鬃,嘀咕道:“馬兒啊,你可別忘了自己父親啊,前面那男人看見沒,是你父親哦!”我特地大聲說了幾遍父親,越說他臉越青,終於怒不可遏的大呼一聲:“你…”

我得意的笑的歡,而他也並不真的惱怒,此情此景,竟讓有由衷的有了幾分欣喜,來此地之後,竟能這般拋開權利鬥爭,七嘴八舌,聒噪不已,卻這般澄淨無爭的與自己夫君閒來拌拌嘴,無事互相諷刺一番。

落馬與他尋了一處陰涼樹蔭,躲著秋日並不太炙熱的陽光,仰對著捲雲青天呼吸靜憩。

“爺,你可願與我這般一世?”我輕聲問道,問出口便覺得此問題著實問的太早了,恐難得到心裡想要的回答。

他果然尋思了半響才說道:“我自然願意與你這般忙裡偷閒,悠哉度日,但我生來除了享受,更是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男人有男人的事業,這些,你可懂得?”

深感自己敗興,如此深空如此風,竟能問出這麼個擾人的問題,此刻他的腦中,定然又想起了景陽宮門外我那番慷慨激烈的詰問之詞語。

聰慧如他,對於康熙的指婚,我的意圖,他又怎能不懂,只是那份多年埋藏在心裡的感情,包容了這段婚姻的毫不純粹。

“罷了”我嘆了口氣說道:“爺的宏圖大志,心兒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