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我都來不及送他一程,來不及說一句保重。好在雪蓮仍在府上服侍,待十幾日後我身子終於大好起來時候,她才支支吾吾的同我言破江修緣的臨別之語。
他說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同我一路走下去,不能結伴,也可隨行。
而我,卻連他隨行的資格都生生的遏滅了。
雖然聞此心中悲慼,但卻對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我獨身而來,一路護我周全之人皆難得善終,真的若雪蓮所說,我已經不起任何離別,不因這虛弱身子,而是那顆早就老邁不已的心。。
“福晉,江修緣臨走前,還特地交代了奴婢一些事情。”雪蓮繼續說道。
我本以為是一些他放不下心的警鐘言語,卻不想雪蓮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大袋子的薄荷香包,都是繡的仔細,密密封口的。
“他說他怕愛兒姑娘冬日裡沒這薄荷葉子喘症會更重,早就已經將薄荷葉子曬乾了託人做了這些個袋子,本想慢慢給她的,不想去的那般匆忙,便只好一次**給福晉了。。”我接過那一包並不沉重的東西,只覺呼吸有些困難。
“江修緣說,此物得放在陰涼無光的地方,不能在白日裡曬的,奴婢一陣藏好後告訴福晉地方,有閒暇的時候便拿去給愛兒小姐。”雪蓮怕是已經焦急著要出城去尋他,便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仔細了,我也知她去心如箭,便囑咐道:“你明兒個就出城去尋她罷,你也知道我繡工不好,平日裡也沒個仔細性子的,本來你若我妹妹一般,你出嫁也總要拾掇點喜氣之物,但萬般囑咐,都化作這張銀票罷,在外接個屋子,好好生活。”我從懷裡掏出造就準備好的千兩銀票,塞進了她的手裡。
她哽咽著流下淚來,心裡有些遷就的說道:“奴婢不願離開福晉的,但是…”
我虛軟的點了點頭,示意我懂她意思,拉著她手說道:“明兒個就走罷,不要擔心,他既已說出那等離別之語了,對於我,也該是死了心了,你好好待他,自有開花結果的那日。。”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次日她走那陣,在我房外等了許久,我端正坐在銅鏡前,看著陽光影射進來她焦灼不已的身影,硬是沒有出門與她話別,經此一別,相會無期了。
我再也不會走進她們的生活,只有徹底的脫離了我,才能遠離了這些紛爭。
我的生活,自此開始安靜了起來,與八爺相守的日子,雖然仍有郭絡羅氏時不時的鬧騰,仍有其他福晉的冷言冷語,仍有四福晉與年氏的百般挑撥,卻似乎已經步上了軌道,不再似蒙古那段陰謀激盪的歲月,更不似景陽宮那段小心翼翼的時光,生活終於慢慢的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從不過問八爺朝堂之事,只是自然而然的守在一起,康熙四十四年深冬,八爺陪著我上了景山,我手裡跩著大瓣大瓣的梅花,雖然山上早已沒了姐姐的墳冢,但卻猶能看見當年我移來的幾棵梅花樹,風馳而過時候,花瓣飄散著撒了一路。
心裡愧疚的默唸著:姐姐,這麼晚才來看你,是否寂寞了許久?
不知八爺是否懂得我來此地的緣由,但他卻同我一起默然而立,緊靠在他沒有半絲氣彌的胸膛,竟是那般安定自若。。
康熙四十五年春,當第一抹新翠綻在樹梢,八爺便興奮的抱我上馬,一路馳馬,路過拜月亭時候半點未停,絲毫都未留目。我知道他想令我懂得,拜月亭,只是他與另一女子的過往,而跟我與他的感情,全然沒有關係。
我在馬上對著他由衷的笑著,能從他清涼的眸子裡,看見我綻若桃花的容顏漸漸擠成一線。
康熙四十五年二月初十,他的生日,其實我一早便知道那是他的壽辰,但卻因為太子又辦了件犯眾怒的差事,他知道此時不可大張旗鼓,省的他的皇阿瑪又以為他藉著壽宴之事籠絡大臣謀害太子,便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