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絲絲苦澀,真是人間五位,我常其三也。

江修緣見我藥已飲完,便拉過手腕替我診起脈來,而毒藥入喉未果多久,便開始猛烈腹痛,只一瞬間便滿頭大汗,我忍不住抽回手臂,抱著肚子左右翻滾。江修緣瞪目大驚,一時之間反應不及,不知為何小小的風寒,竟會有此劇烈舉動。

而我的抽搐痛覺,自小腹漫漫攀上全身,終於口難禁身,猛吐出一口鮮血。

“心兒,你怎麼了心兒!”八爺嚇的面無人色,慌亂的只知猛拍我背:“江大夫,她到底怎麼了,怎麼了啊!”

江修緣一手伸進輩子,欲抓住我手臂把脈,而我刻意忍著痛楚左右躲避,嘴裡不住呼喊著雪蓮:“茶,我要茶!”事先我已吩咐雪蓮將香爐灰混合的湯藥放於茶碗中。。

雪蓮急忙跑至桌緣取來遞我,茶碗顫動聲響惹我的陣陣煩躁。

一口將杯內茶水飲盡,頓時只覺胃裡翻湧,似攪拌機器高速運轉一般,食道抽搐,胃也猛烈的收縮著,終於衝口而吐,混著黑色藥汁和猩紅血跡的穢物,狼藉了一地。

八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而我也終於力竭而倒,倒下之前仍挺著所有精氣神,抓著八爺衣袖說道:“我要稟明皇阿瑪,撤換太醫!此男不可擋太醫之名,不想在北京看到他。。”

“朕準了!”忽然那久違的聖主之音,竟飄至了我的房內,我躺在枕上急喘著氣,確定此並非幻覺。

“怎麼樣?你怎樣了?”康熙焦急的走了過來,一把擠開八爺,便湊了上來。

我只覺明黃色晃眼的厲害,閉眼穩了穩神,艱難的開口說道:“皇阿瑪,兒臣…”

康熙卻打斷我的話語:“你方才吐了那麼多血,嚇死朕了,莫要說話,好好休息一陣。”我不知他此次來府裡看我,到底是因怕失去我這個將來或許會對他有一丁點用處的“眼線”,還是仍顧念著曾經的一段情誼。

但不管我如何思踱,都已猜不到答案了,因為眼前,只是一張無懈可擊的真誠面具。

江修緣站在康熙背後,眼裡似乎已經澄定,竟對我之前的言語,沒有半點生氣,卻只是一臉無奈,我想他看懂了,看懂了今日之事。明白了我的苦心所為。

只覺他臉上晶晶亮的,不知是否我眼睛恍惚,未看清楚。

“皇阿瑪!”我定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一次康熙未有再阻止我:“請皇阿瑪下旨,將此庸醫逐出北京。”

康熙眼裡閃過一絲睿智,我有些懼怕,懼怕他洞悉一切,包括我與江修緣不同尋常的關係,包括,江修緣那不能明言的身份。

但僅僅是那麼一瞬,他又恢復了常色,冷靜而又清冷的說道:“聽見了沒,你醫術拙劣,本是小小傷寒之症,你卻用錯了方子,念在福晉無恙,朕也不與你計較,你便循了福晉意思,滾出北京去罷。這輩子莫要再行醫了。”

江修緣跪倒磕頭:“奴才領旨,謝皇上寬恕之恩。”

一旁的雪蓮終於長吁了一口氣,而我也未想事情竟能這般圓滿的解決,心無旁騖般全神皆舒。

但那時我以為的圓滿,卻僅是另一場弒殺陰謀的開端。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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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別了,江修緣

第一百七十九章:別了,江修緣

不知未來的我,曾是那般歡欣於此結局,江修緣,終於被我推出了火坑。

那日康熙仍在八爺府上逗留了許久,但具體談了些什麼,卻不得而知了,不知他究竟什麼時候回的宮,只知八爺從書房出來後滿臉的倦色,回了屋子之後便在小塌上睡著了。

次日我昏頓時候,江修緣已經啟程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