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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能無奈的說道:“故府蘇州,即是原先江修緣大夫住過的那個院子,除了我妹妹愛兒,再無親人了。”他輕攬過我肩頭,低聲說道:“如今你有我了,雖然府內女眷眾多,但你是不同的。”他無須深言我便知道,我是離他心最近之人,也正因如此,傷他時候才會更加鮮血淋漓。
馬車顛簸了一陣,便在張氏的茅草屋前停下了,還是一如記憶中的模樣,殘舊而又酸臭。一別經年,多年的風雨吹襲,已經搖搖欲墜了。
踩過院內凹凸不平的泥濘小道,入門時候只覺氣息窒悶,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張虎那虛壯的身體蜷縮在裡側的塌上,塌上擺著厚厚的被子,被子下面還墊了一層稻草,幾近夏天的日子,他卻冷成這樣,心裡頓時有數了,他怕是很難度過這個關卡了。
“大夫,你快過去看看吧!”我焦急說道。
大夫費了好大氣力才將他交叉護在胸前的手臂掰了開來,臨空握著手臂診脈。
我們屏息等了許久,才聽他悠悠說道:“誒,大娘啊。準備後事吧,你家孩子脈息都快沒有了,我掰不開他的手臂,不是因為他仍有氣力,而是他現在已經渾身痙攣,抽搐的厲害。”
張氏聞此頓時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抱著張虎淚水橫流。
我心下悲慼,但生老病死,誰都無能為力,但頗為奇怪的問題縈繞心間,遂借一步問道:“大夫,張虎是什麼病症?為何會渾身痙攣?”
他捋了捋不長的鬍鬚,說道:“只是尋常喘症,但他似乎接觸一種極為強烈的麻痺藥物,時間稍長便會壓抑觸感,不懂疼為何物,並且時不時便渾身痙攣,待痙攣程度足以謳住心肺,便會窒息而死。”見他滿面深思的神色,我不安的問道:“大夫,有話不妨直言。”
“類似這種藥物,多是為人減輕疼痛感覺的麻藥,但是此種藥物極為稀少,連尋常大夫也不常備有,但他所觸之物,卻又不完全似我曾接見過的麻藥。實在是怪異啊!”他擰起眉目,彷彿在腦中搜尋著自己所學的醫理知識。
而我卻似遭受電擊一般連連後退,張氏一家清貧若此,怎會有閒置家用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所有關於這個荷包的怪誕想法串聯在一起,再加上張虎的岌岌可危,我便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這個荷包內藏的藥物,不是舒緩氣息的薄荷葉,而是喘症病人的致命毒藥!
江修緣千叮萬囑交託給那丫鬟的荷包,難道是一個無言的愧疚,抑或一份引我深思的線索?
“大媽,你把家裡的荷包拿出來給大夫看看!”我焦急跩過大媽手臂,說道。
她起身抹了抹淚,從床底拖出一個盒子,拿了一個荷包出來:“姑娘,可是這個荷包有問題?”
我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七下八下便把它拆了開來,八爺見我忽然面色不好,憂心的望著我。卻也不出聲阻止。
“大夫你看,可是這內裡東西?”他接過荷包左右嗅了一番,說道:“氣味很像,但卻不是我曾用過的那些草藥,這只是尋常的薄荷葉子混了一些防潮的粉末。”他細細將包中東西倒在桌上,頓時瞧見一條條白色半透明小蟲,蟲子約莫一厘米長,背上有一條類似經絡的紅色條紋,從頭部開始延至尾部,似乎已經死了許久,乾巴巴的位抱團。
“這些蟲子怎麼和你之前拿到的那隻荷包一樣?好似從沒見過”八爺疑惑的插嘴說道。
大夫端詳了許久,才慢慢說道:“可能我醫術淺薄,竟不識得此物,可否容我將此些東西帶回去,好好習研一番?”我點頭允好。
又將箱子中的其餘荷包全部拆開來看,果然無一例外的全部長了一樣的蟲子,而放了乾燥粉的荷包,是不會因為潮溼原因而長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的,那麼久只有一個原因了,這些蟲子是做這個荷包之人飼養在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