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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證明這荷包對喘症之人有致命的害處,那麼江修緣又為何特意做這些東西送給我妹妹?難道我當初預感到的他正默默做的一件大事,不是毒殺皇帝,卻是殺我妹妹!
可是,為什麼…我妹妹雖曾害我,卻是為了得到心中所愛,我已為了她,把四爺親自推到了她身邊,一切都已經安定若素了,為何江修緣仍以為,阻我自由之人,乃是索愛?
又想起自己曾偷過他研磨的白色粉末給京城有名的大夫驗證,他卻說此物不似草藥,卻有些動物腐爛的氣息,難道…便是這蟲子的屍體麼?
胃裡一陣陣噁心,我強忍著翻湧的嘔吐感覺,安慰了哭成淚人的張氏許久,但心裡的疑問,卻似翻滾的熟水,攪的我既亂且燙。
八爺不知我心裡糾結,只催促我快些回府,換了這身子潮溼衣衫,看著我臉色又開始不好了。
我放下一些銀子,默默的退出草屋。到底張虎的死,是不是因為我?
帶著這些疑問,我一夜都未睡好,早晨八爺未醒我已經爬下床來呆思了許久,腳心貼著地面良久,明明身體已經寒涼如冰,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心兒!”八爺睡眼惺忪,卻又滿面慍色的望著我,三兩步便將我橫腰抱起丟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了個嚴實。
“爺,求你個事。”我想了許久,要知曉此蟲到底所謂何物,只能求助太醫院內資深的太醫了。
“何事?”他邊問邊一骨碌鑽進被子,緊抱著我暖我身子。
“煩勞爺去太醫院走一趟吧。”他即刻明白了過來,說道:“可是想要我問下院判大人,昨兒個見到的那些蟲子,到底是何物?”
我點了點頭,雖然依著那大夫所說,已經模模糊糊有了些微瞭解,但卻還只是推測…
“你就放心吧,我下朝之後即去,回來一準給你個答案,別再為這些個事情思來想去了,難不成不睡覺便能想出個答案來嗎!”他面色頗為不好,我知道自己常年來的任性,已經把自己身體磨的不成模樣,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知道了。”我拉了拉薄被,往他懷裡鑽了鑽,直到門外伺候丫頭在那叩門喚起,他才動作輕緩的起身梳洗。
被窩已經被他唔的十分溫暖,徹夜未眠攪的我眼皮沉重,終於淺淺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候八爺已在房內端坐,在窗臺案上捧書靜看,自從他時常在我這屋子安置以來,他書房的很多東西都搬來了此地,我見實在是堆放不下,便叫下人索性把他的書案也搬來了,為此郭絡羅氏還來屋裡鬧騰了好一陣子,要不是八爺鎮場,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我躡手躡腳的走至他身後,拿著細長的衣袖在他眼前晃悠,他卻一點都不驚慌,權當未見,繼續安然的啃他的聖賢書。
我卻沉不住氣了,氣呼呼的在他身旁椅子上坐下,問道:“怎樣!事情有答案了沒?”
他放下:“心兒,對不起,院判大人也不知此為何物。”
我頓感失望,喪氣的扒在案上,他卻說道:“但是院判大人和李德明原是故交,我旁敲側擊問了一些事。”
我被他吊起了興致,問道:“何事?”
“你想,院判大人博覽醫書,他既都不知此為何物,自然李德明也非從書上學來的東西,既不是書,自然變出於他不同與人的經歷。”我忍不住雙眸鋥亮,讚歎道:“爺說的極是。”
“故而我問過院判,李德明自小有無離京遠遊,例如出入外邦什麼的,但他說他自小與李德明很相熟,李德明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北京,在皇宮裡當差,哪裡都未去過。”我心裡瞭然了,介面說道:“除了土謝圖汗部!”
他讚許的點了點頭:“正巧土謝圖汗部汗王要來拜見皇阿瑪,你到時再尋人問問,或許會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