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還落雨虔誠的秀臉,此刻已經掛著奸計得逞的笑容,緩步走至床沿說道:“對,我來了。”

“你真是…瘋了。”我雙手緊按於腹部,不顧額頭直流的冷汗,強撐著坐起身來:“居然公然在府裡下毒,你可知道若我死了,你也不得善終。”

“呵呵…你怎麼總是那麼蠢,明知我對你有敵意,又明知年氏一向便是我的替罪羊,還總是落了我的套。”她癲狂的笑了笑,身形震顫,似乎很滿意自己所設之局,滔滔不絕的繼續說道:“一早便知年氏欲與你擺和頭酒,我命人去外面抓了一副毒藥,看看這是什麼?”她在我面前揚了揚絲帕,一股刺鼻味道頓時彌散四周,說道:“這可是我用毒藥泡了一早晨的呢。”

我終於明白了她的下毒手法,先是與我們一同吃菜飲酒,待大家思想鬆懈之時,我又欲告辭離開之際,表面忽作悲慟狀乞諒於我,而桌底下卻是拿著絲帕擦拭夾菜筷子,而原本那筷子是沒有毒的,經擦之後自然帶上了毒,那時再夾最後一塊小菜給我,故而中毒的只有我一人…

“可惜是可惜啊,因此而不得善終者自然是有的,但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我。”她笑的唇形顫動,雙頰緋紅的繼續說道:“這本就是年氏準備的餐具菜食,三人皆食,獨你中毒而死,你說這外頭的人若要懷疑,又會懷疑誰呢?哈哈”

說罷便拿起隨身攜帶的火星子,點起了桌臺上的蠟燭,抽出絲帕欲毀滅證據。

但就在此時,只聽一陣風聲,門外忽然閃過一個人影,啪的一聲便將燭臺掃落在地。我定睛細看,才知年氏已經怒氣衝衝的站在屋內。

烏喇那拉氏忽然遭逢這般變故,瞬間傻站在側,再也挪不開步子。方才她的那些得意之言,怕是全部傳進了年氏耳朵,年氏奪手抽過那條絲帕,塞進了自己懷裡,又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道:“妹妹莫怕,你吃下的那些並非穿腸毒藥,只是一些尋常的腹痛散而已。我亦是無奈而為之,不然也無法當面戳穿了她的嘴臉。”

至此我終於瞠目,何時起,一貫衝動好戰的年氏,也有了這般深沉的心計。

“你!為何為知道我欲毒害她之事?又是如何換了我的毒藥的?”烏喇那拉氏滿臉喪氣的質問道。

“進來罷。”年氏不直接答她問話,卻徑直對著門口喚道。

門外進來了一個瘸拐的男子,看著身形有幾分似曾相似,待他走近了我才終於看清了這個來人…

“莫小?”我狐疑的喚道,而他堅定利落的點頭之舉,肯定了我心中想法。

“呵呵…呵呵…”烏喇那拉氏忽而大笑道:“原來你們早些便認識了,難怪叫這賤人去買毒藥,竟只是買了些腹痛散!”

莫小走上前來說道:“奴才讓福晉受驚了。”

“還好這奴才及時前來通知我,我才能忍著性子陪她做完了這場戲!早知她會得意洋洋來此宣示姿態,便尾隨而來了,若不是此次這奴才來告知我一切,我猶不知這麼些年來原來一直被她利用來害你。”年氏扶著我手,羞愧的說道。

“怪只怪你蠢!”烏喇那拉氏知道此次自己劫數難逃,便豁出去了般說道:“怪我此次信錯他人,若不是這狗奴才壞事,我早便一箭雙鵰將你們兩一併解決了!”說罷便提起腳往莫小那隻殘腿狠狠一踹,莫小身姿不穩踉蹌摔倒在地。

她卻仍不解恨的追過去繼續猛踹:“你曾像狗一樣跑來我跟前求我帶你入四爺府時說過什麼,可還曾記得,你說四爺和索心殺死了你的心頭之人,你說要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你說會助我完成心願,而今你都做了些什麼?莫不是也被這個賤人的美貌給勾了心魂,換了心念之人了吧!”

莫小一語未發,只是眉色不動的看著我,我對他報以淺淺一笑,關於葉婉華與我之間的是非曲直,烏喇那拉氏又怎會了解,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