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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謙,你也不小了,不要成日裡無所事事,皇上已給你選定了廣西都指揮使徐成的女兒為嫡妃,唉,算來也是我們徐家的人,八月就要成親,最多明年開春你就要去廣西封地。”徐夫人憐惜地看著朱守謙,在她眼中,錦曦下山回家一年多一直和朱守謙膩在一起。可是親王都由皇上指婚,他倆不拆開也沒辦法的。
她想起姐姐姐夫的死,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陰影。守謙已定了親,錦曦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守謙做小的。現在能分開就分開吧。免得以後想分開已情根深種。徐夫人看了眼兒子。
徐輝祖明白母親的意思,瞧著錦曦緩緩開口:“燕王殿下下旬生辰,錦曦,你回來還未見過世面,到時也去吧。”
什麼意思?錦曦有點聽不明白。目光疑惑地看向哥哥。
“父親修書回來決定的。”徐輝祖眼神鎮定,吐露的話卻震得錦曦當場呆住。
父親為何一定要她去燕王府壽宴?錦曦隱隱覺得人生中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她心裡有些慌亂,嘴裡卻同樣鎮定地回答:“錦曦明白,一定不會惹出事非來。”
大哥扶著母親離開。錦曦和朱守謙呆呆地站了會兒。錦曦便抬步往門外走。
“錦曦?”朱守謙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愣這兒幹嘛?該玩什麼就玩什麼,該高興就高興,明天的事,下旬的事,到時候再說啊!總不能就這樣悶在屋裡吧?記著呵,出門我叫謝非蘭!”錦曦臉上又現出陽光。
朱守謙向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跟著笑起來,他又是威嚇又是收買封了珍貝的嘴帶著錦曦從側門溜出了府。
天空呈現出微微的灰藍色。秦淮河兩岸花燈吐明,脂粉香,花香,酒香混在空氣中深吸一口,滿嘴滿心馥郁的微燻。隱隱的絲竹聲傳來,好一處風流銷魂處。
朱守謙排場大,走哪兒都帶著十來個侍衛,一行人直奔玉堂春。
玉堂春是棟三層小樓,樓前遠遠的河心處停著一座長二三十丈的花舫。此時正值初夏,在舫間吹著河風觀著河景比樓上舒適。有錢的金主都愛上花舫。
“玉堂春的頭牌都叫玉堂春,數十年來從未改過這規矩。這個玉堂春今年才十六,端的豔色驚人,絲竹彈唱一絕啊!聽說……”
“鐵柱,你沒來過?”
朱守謙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他才十五歲,玉堂春他還真沒來過。
錦曦也沒有,不過,她笑了笑說:“那你銀子帶足了嗎?”
“我靖江王去玉堂春那是賞她面子!”朱守謙嚷道。
錦曦趕緊掩了他的口一五一十把在山上聽師傅說的見聞通通搬了出來:“師傅說去青樓聽曲兒最忌暴露身份,會惹出事非,你難道想讓大哥知道你今晚去了玉堂春?那不就意味著我也去了?是什麼後果你想想?師傅還說,不能暴露身份就得使銀子,天下間沒有銀子買不到的東西。聽曲兒,付了銀子,還聽不到?”
朱守謙佩服之至,喝令侍衛在岸邊守候,抬腳就上了接引的小艇。
小艇漆得光亮,艇邊扎著花束,船頭立著一盞紅燈籠,錦曦往四周看去。一條江燈光迤邐,宛若流動的絲綢,繁華無際。河岸往來穿梭著接引客人的小艇。艇上站立之人長衫輕飄,揮扇風雅。
“真的好漂亮!”錦曦很興奮。
回頭一看朱守謙,滿臉也是興奮之意,兩人偷看對方都偷偷笑了。
等上到花舫。一陣香風襲來,兩個接引侍女輕輕一福:“兩位公子請隨奴婢來。”
朱守謙與錦曦兩人都小,看年紀也不比接引侍女大,朱守謙胸膛一挺:“姐姐請前!”
兩位侍女掩口輕笑起來。
錦曦有點緊張,她說得天花亂墜,卻從未到過這種地方。訓朱守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