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是在展望新生(第2/2頁)

後果的事？你到底想沒想過會發生什麼！”

“別說了，別再說了，西里斯。”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笨蛋傻狗西里斯！”

字裡行間的話音從直白到隱晦，再到沉重。

“時局在逼著每個人做出選擇，不是嗎？”

“偉大的事業，總是需要犧牲，但如果可以，我希望鳳凰不會食言。”

“最近總會回想到以前，嗯，人還是小時候可愛一點。”

“西里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這麼叫你，大概是一輩子都不能了。”

“不過在這封永遠不會寄出的信裡，就請，允許我小小的過分吧。”

“其實，世上從來沒有救星。”

嘭。

身形霎時跌倒在地上，他埋住了頭，偏執的眼底交錯著紅血絲，哭得渾身發抖。

記憶中的少女還揚著燦爛的笑容，他望著對方的側臉，跟著她跑啊跑。

轉眼間，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固執地渴望得到自由的飛鳥，最終作繭自縛。

他苦苦追尋的自由，早已是寄情于山海里曾真摯的愛。

時間是世上最殘忍的東西。

沒有再度崩潰的機會，他僵硬地再次拿起信紙，一字一句的讀著。

這將是他後半生在阿茲卡班為數不多支撐下去的念頭。

——

三日後。

法庭宣判了辛西婭.弗羅斯特無罪。

事實證明，她沒有用出過任何一個殺戮咒。

因為，那些被攻擊的人，在大戰後都醒了過來，只有少女被留在了昨天。

萊姆斯.盧平靜靜地站在席位間。

好像就在突然間，他一無所有了。

大戰帶去了什麼呢？

朋友，親人，還是那顆跳動著的心臟。

在這個滿懷希望的日子裡，他好像再也無法擁有希望。

未來的每一天裡，都再也不會有那些熟悉的歡聲笑語，更不會有個人，在不遠處呼喚著他的名字，為他送上那份最特別的禮物。

後悔，是怎樣的後悔。

是猶豫再三的退縮，是不敢赴約的膽怯，還是最後那縷擦肩而過的髮絲。

以及，永遠沒機會握上的那隻手。

“死亡並不是終點，”鄧布利多的話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帶著感懷的嘆息，“她只是太累了，人總是需要一個支點，去維繫自己靈魂的安穩，現在，經過漫長的一天後，她終於能去安心休息了。”

良久的沉默。

“人不能因為依賴夢想而忘記生活，萊姆斯，好好帶著他們的愛，走下去吧。”

他們的……

愛？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心底破了個大洞，風暴無休止的刮進來。

怎麼明明最渴望的感情也會這樣痛。

在提供完證詞，親眼見證少女洗清罪名後，他便沒有過多停留。

這裡的每一絲空氣，每一縷話音，都傳遞著斯人已逝的沉痛。

走出魔法部，他拼命奔向了那個臨時居住的小屋，顫抖著開啟了抽屜，雙手再次撫上泛黃的筆記本，所有的青春，那短暫又如幻夢般的日日夜夜，都被定格在單薄的紙頁上。

他將他的餘生，寄託在過往的愛上。

從此，他會代替那個身影，去看她夢想中的每一個風景。

就像故事裡寫的那樣，迷路的旅人總期待著能在某天，某個街角處久別重逢。

即使這一次，

等待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