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眼睛輕輕掃了一下全場,眼神之中並未透出絲毫威壓,而在座的眾人,心神俱都微微顫動,似乎有一陣春風拂過心田一般,令人頭腦清新。

“阿彌陀佛!各位禪友,老衲枯悔,久居法門六階天台,數十年未曾出來走動,近日心意浮動,略感滄桑,受枯燈方丈之邀,特來授禪說法,也請眾位禪友不吝剔教。”

就在枯悔大師話語落後,枯燈方丈也站起身形,先對著枯悔躬身行禮,接著又轉身面對眾僧,低聲說道:

“阿彌陀佛!今日能請到枯悔大師來現場授禪,乃我輩榮耀,雖枯悔大師是我法門至高高僧之一,在座各位很多都熟悉,但是也有後輩弟子不甚瞭解,就先由枯燈給各位介紹一下:枯悔大師,元嬰大修士,為鎮守法門,二遇仙門而不入,堅坐天台數百載,終領悟我佛秘法——一指定峰咒。與會諸位,乃我法門精英,若今日在大師引領下,能夠有所思,有所悟,就是法門之幸,天下之福。好了,現在有請大師授禪!”

枯燈說完,再次回身坐回位上,靜靜地盯著高臺之上。

“褲衩師侄,你怎麼混進這兒來了?!”一聲低喝傳入天九神識之內。

“嘿嘿,師叔呀,您都喊我師侄了,我怎麼就不能來呢?倒是師叔,不是在馳騁東靈,殺伐天下麼,怎麼有時間回法門寺內?”天九賊笑著,傳音過去。

“哼!拜你所賜,仙侶峰失察,讓妖獸佔去,小僧受罰回門,你這下滿意了吧?說吧,你混進我法門寺到底有何圖謀?就憑你一人,要想改變東靈命運,那是痴心妄想!”

“不不不!師叔錯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褲衩修士了,小僧法號無塵,外邊都叫我萬號和尚,嘿嘿,一萬號,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啊!我也不是混進來的,是枯燈方丈親自領我來的,無塵還持有掌門聖令,師叔您看呢?”天九說完,晃了晃手中的那個掌門聖令符。

“你……!”孽海抽搐了一下,無言以對。

高臺上,枯悔大師早已開始了講解:

“……所謂一指定峰,非峰之力薄,非指之力巨,心大則指堅,指堅則峰渺,峰渺則自可操控自如。一指可定百丈峰,一指可毀千刃崖……”

“唉,太他媽深奧了,小爺什麼都不懂啊!都是什麼心,什麼指的,這破法訣,有和沒有一樣,怎麼搞嘛!”天九心中一陣嘀咕,聽了大半個時辰,他腦袋中完全一片漿糊。

再看看與會眾人,一個個作痴呆狀,似乎都在體會著什麼。那個孽海,更是手指搖動,嘴巴哆嗦著咒語,一副癲狂之態。

“切!吹牛皮吧!一個指頭可以舉起一座山峰,這麼狗血的話有人信嗎?就是那些化神大能都不可能吧?”天九坐在最後邊,搖頭晃腦,露出些許玩味之色。

“這位僧友,為何大家都在領會,而你獨自搖頭?難道是不信一指定峰咒之威?”天九的神識內,突然傳來枯悔老和尚的傳音。

天九抬頭,發覺枯悔老和尚並未停下講解,似乎眼神都未看他一下。

“嘿嘿,有點不信。百丈之石,已愈億萬鈞,何況百丈之峰,千丈之崖呢。小僧愚昧,實難相信誰的指頭可以有如此之力!”天九也訕笑傳音道。

“阿彌陀佛!僧友看清楚了!吖嗎嗚嘟~~!”

一陣梵音傳出,天九的識海劇烈震顫,就連時光子鼎也跟著微微跳躍起來。就在他大駭間,一個清脆的喝聲傳出:“山起!”

喝聲一出,一道紫芒裂空而來,裹在了禪院中間的那座百丈山石上,山石驟然一動,緩緩拔地而起,十數息後,已經升高到了十丈之多。

這個變化,禪院中的其他人等,因為背身而坐,都閉目悟法,並未察覺絲毫。只有天九一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指可定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