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近人情。

陽宗海何等老奸巨滑,這時他幾乎可以確定鐵鏡心之死其中定然有詐,眼前這個“隨從”也一定是個武林中有身份的高手,可是他一時之間,卻還未曾看得出是凌雲鳳。

凌雲鳳以前也曾與陽宗海交過幾次手,過去她比陽宗海要稍遜一籌,如今她在天山練了八年的劍法,而陽宗海也苦練了八年,這次交手,大家都佔不了便宜。

轉眼間兩人已鬥了二三十招,陽宗海故意賣個破綻,突然轉身,向棺材一刺,聽那聲響,更證實了不是摘木,這一劍幾乎刺穿了棺材,凌雲鳳大怒道:“好呀,你竟敢驚動鐵大人的屍體,我非把你殺了不可!”震地一招,“天山雪崩”,劍光流散,疾襲而來,這正是她與霍天都合創的一招非常精妙的天山劍法。陽宗海回劍遮攔,稍微緩慢,力道也軟弱,但所得“鐺”的一聲,陽宗海的長劍竟給盪開,猛然間只覺頭頂一片沁涼,原來頭髮被凌雲鳳的劍鋒掠過,竟給她削去了一大片頭髮。

陽宗海吃驚非小,驀然想起似乎曾和凌雲鳳交過手,凌雲鳳新練的天山劍法雖然奇妙,但總是從她以往所學的劍法中脫胎變化而來。陽宗海和她鬥了四五十招,終於看出了她便是凌雲鳳,心中一凜,想道:“不好不好!”鐵鏡心原來和凌雲鳳、於承珠她們是做了一夥的。鐵鏡心定然未死,若是他和凌雲鳳聯手攻我,不必於承珠再來,我今日已難逃性命。”正因他有所顧忌,故此不敢將凌雲鳳本來面目揭破。

陽宗海心念未已,便聽得外面有夜行人的聲音,一聽之下竟然個個都是輕功極好的高手,陽宗海嚇得魂不附體,想道:“莫非他們是安排了陷阱來捉我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待那些夜行人來到,立刻虛晃一劍,跳上屋頂便逃。

陽宗海前腳剛走,張丹楓與於承珠等人後腳便到。在陽宗海已給嚇走,雙方沒有碰頭。

於承珠見著凌雲鳳,歡喜之極,一把將她拖著,問道:“凌姐姐,你怎麼也在這兒了看你釵橫鬢亂,是和誰打架來了?”張玉虎也覺喜出望外,這才知道師父剛才所說的他“意想不到的人”乃是凌雲鳳,向她取笑道:“我還當霍大哥將你拉回天山了呢。是不是你不肯夫唱婦隨,與他打起來了?”凌雲鳳“呸”了一聲,說道:“小虎子休得胡說八道:“於承珠笑道:“小虎子真不懂事,夫妻吵架亦屬尋常,但豈有隨便打起來之理?”凌雲鳳道:“來的是以前的大內總管陽宗海,我剛剛將他趕跑。”張玉虎道:“可惜!可惜!我們來遲了半步,不然將他一併擒獲,那就更妙了。”

於、凌二人親如姐妹,走過一邊談心,於承珠道:“怪不得你那天在山寨裡沒有站出來,原來你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個人悄悄的便先到北京來了。只怕霍大哥會怪到我的頭上,也怪你只顧姐妹之情,連丈夫也不要了。”凌雲鳳嘖道:“你也不說正經話兒。”於承珠道:“說正經話,我勸你們夫妻還是要想辦法和解為妙。”凌雲鳳嘆氣道:“我對他已差不多絕望了,不論大事小事,我與他的看法都很難相同,我又不願意一味遷就他,反不如離開了倒減少好多煩惱。”於承珠默然半晌、說道:“霍大哥不是壞人,即算與鐵鏡心相比,他也要比鐵鏡心好得多。你看像鐵鏡心這樣的人也並非不可救藥,何況是霍大哥?”凌雲鳳道:“這個不同。咱們和鐵鏡心只是朋友,我和霍天都則是夫妻。對朋友只要他有一點好處,咱們就會記著;對丈夫呢,要求就高得多了。縱使不是求全責備,最少也總望他能與自己志越相投。”

於承珠無言勸解,相對黯然,凌雲鳳又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