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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他和青龍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所以現下瘸著腿,打不過就示個弱,青龍不會真的把他當回事,倒是他與騰蛇之間仇怨頗重。
“聽說他這兒……出了點問題。”檮杌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冷笑道:“可算是為我的腿出氣了,要不是現在瘸著,真想弄死它。”
騰蛇在上一次大戰之中吞了檮杌的半個身子,結果一時不慎被窮奇襲擊,失去靈智。後來因為闖了禍,被天帝一直拘在天宮,就是怕放他下界之後神志不清再難找回來。但若騰蛇當真有心要走,小小的結界和禁令又能把他如何?完全失去靈智的仙獸只單純依靠本能行事,根本不存在顧忌和害怕一說。
“他去哪兒了?”
“南邊。”
在去往天宮的時候殷寒亭確實沒有看到騰蛇在雲階駐足的身影,從宮女們隱隱約約的話語中猜測,騰蛇極有可能打破天帝的結界之後下往了人間,這的確與檮杌的說辭不謀而合。
殷寒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已經信了七分,但他對檮杌的耐性已然耗盡,“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
檮杌知道他這是要走了,趕緊擺了擺手,哼笑道:“那你最好也別讓你找的那人踏上我的地盤,否則……”他舔了舔嘴角,“我真的會撕了他……”
大山之中的靈光消散,魔氣重新盈滿山坳,那頭人面虎身的巨獸再一次現身,隨後顫巍巍地躺了下來,檮杌實在是虛驚一場,在矛盾尚未完全爆發之前他和青龍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則費勁拼死到最後好果子都讓“黃雀”吃去了,自己不得善了,就和騰蛇當年的下場一樣。
殷寒亭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再多言,急匆匆地化作龍形,順著南邊一路尋去。
川蜀的山道多奇異艱險,再往南,山間的樹木枝葉就更是肥碩,水分充足十分茂密,一眼望去,滿眼都是層疊起伏的綠山和坑坑窪窪的凹谷,連綿千里,不見盡頭。
在一天一夜的找尋之後,青龍的身軀遮掩在瀰漫的霧氣中,雨水淅瀝瀝地落在下面的大山之間,它仰頭痛苦地尖嘯著,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在哀鳴,又像是在呼喚,只是蒼蒼茫茫十萬大山,沒有任何人能給予它哪怕一點點的回應。
他找不到騰蛇,也找不到小草……
當人真正離開身邊,記憶反倒變得清晰起來。
他原本打算把小草當做崇琰的替身,卻不曾想,事到頭來,竟是這般造化弄人。小草貪吃、貪玩,但或許那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不再侷限於一扇不及人高的屏風內。
那是他從沒有認真去發掘的……
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還來不及和他說一聲抱歉,儘管他說過那麼多次的抱歉。也來不及再好好地看他一眼,儘管他曾經好幾夜都在陪他入眠。
後悔不已。
北海境內,戰事還在持續,但自從九嬰敗走之後,東海作亂的魔族就像是失去了頭目一般,棄城逃命的不少,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勝利確實在即。
北海龍王龍心大悅,與之相反,東海王宮內卻是愁雲一片,龍君不知去了哪裡,沒有在期限之內回宮,也沒有任何訊息。各種文書案卷就像是雪花片一樣地堆積在了桌案上,丞相越鯨只能趕鴨子上架,日日早出晚歸,把處理政務這事從龍君親赴前線一直做到現在,於是天天都唉聲嘆氣,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長皺紋了。
往日裡,每當他伏案熬夜,藍玉都會過來給他添茶,在他煩悶時溫聲勸慰,卻沒想到今天他哀嘆了五聲之後,藍玉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外間的門檻上,背對著他抱住腿,看著外面靜寂的毫無波瀾的夜色。
越鯨寫得手腕也有些痠痛,他乾脆起身向書房外間走去,燙了一碗茶,停在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