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

是什麼,讓張庚衍剛剛回來,就對一個被蘇彥掉到甘涼的蘇銘,痛下殺手?

秦夜泊想來想去,也僅僅是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張謙汐,被祁景安滅口了。沈亦和張謙汐同為養蠱人,而沈亦卻是與張謙汐不同的,張謙汐一心都是追隨張庚衍的,想必在長安,這麼好的時機,張謙汐是和張庚衍聯絡過了。

還是說,張庚衍發現張謙汐失蹤了?

這是秦夜泊能做出的,最合理的猜測了。

“塵塵,你說張庚衍,會殺了我麼?”秦夜泊捏著茶杯,手指下意識地敲了敲。

“不會。”姬冰塵斬釘截鐵,道:“至少,你現在,對他來說,比一個可有可無的養蠱人,要重要的多。”

雖是這麼說著,秦夜泊葉總覺得,蘇彥,一定知道蘇銘身死的事情,那可是一個王爺,還是,一身功夫在身的王爺,什麼人敢刺殺?

這天下還真有一個人敢,那就是張庚衍,而張庚衍可是蘇彥的心腹,就算是清君門叛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而張庚衍依舊穩居這個位置,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的意思。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是蘇彥,先將蘇銘派到了甘涼,名義上是鎮壓謀逆之人,而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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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是讓張庚衍,在路上除掉蘇銘。甘涼路遠,而且艱難險阻,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先前蘇子安曾經說過,蘇銘身上是有著大涼的蠱的,換句話說,蘇子安和蘇銘的性命,實際上早就捏在了張庚衍的手中。

根本就不需要刺殺,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要了蘇銘,亦或是蘇子安的性命。

轉眼間已經過了午分,府前來了一名雜役,恭敬遞上了名帖,道:“秦教主近來可有閒暇?”

秦夜泊看著這雜役有些眼熟,便是問道:“你家主人是哪位?”

那雜役恭恭敬敬回答:“小人是在張門主手下討生活的,應該是秦教主在府上見過小人,這才會覺得眼熟。”

秦夜泊也未再多問其他,點了下頭,道:“近來倒是有不少時間。”

“那今晚門主做東,想請秦教主喝一杯,不知可賞臉光臨?”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秦夜泊算明白了,只怕是張庚衍忙完了手上的事情,要算一算,張謙汐的賬了。

秦夜泊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擦了擦自己的短刀,以及懷中揣著幾枚飛鏢和銀針——萬一一言不可直接打了起來,他怎麼招架?

姬冰塵看著他,問道:“去哪?我隨你去。”

秦夜泊眼都沒抬,道:“泠月樓,記得別太引人注意了。”他知道姬冰塵是一定會去的,而且是在暗中尾隨。

直到天色漸晚,秦夜泊走進了泠月樓。這裡倒是熱鬧,各桌都是好酒好菜,而坐在這裡的人,形象卻是沒有絲毫的不雅。

見了秦夜泊,立馬有個夥計走了過來,正是那個前去送信的雜役,道:“秦教主請。”

直接上了樓,去了一雅間。屏風旁點了薰香,四周還有用綢緞折的桃花,倒也算得上雅緻。

“秦教主,淮安一別,我可是想念的緊啊。”張庚衍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怒意,連忙讓人上了菜和酒。

秦夜泊直接坐到了張庚衍對面,道:“有話不妨直說,你我都這般熟悉了,就不必客氣了。”的確是不必客氣,也沒有這個必要的。

他的袖中有短刀,誰知張庚衍身旁,有沒有隱藏的高手在盯著他?

“那好,既然秦教主要開門見山,我也不說什麼了,近來怎麼不見張謙汐?我瞧著此人倒是可以培養的,不然秦教主也不會將他帶到了長安。”張庚衍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