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面戒備森嚴,你怎麼出的去?”

秦夜泊推開窗,看了一眼外面,三步便是一崗,隨後關上了窗子,道:“看樣子出不去,但是,我想出去倒也攔不住我,只是動靜鬧得太大反而對我不利,我想今夜,姜雲笙會請我們出去。”

時紹星輕輕點了下頭,他二人在此處,大涼不會將他們置之不理。

“不過,事情是談不攏的,最後還不是刀劍相見?”秦夜泊身在大涼,動手是最不明智的。

“你當真是準備好去面對了?”

秦夜泊搖頭,道:“我活至今日,即便是傷的再重,也只能怨我技不如人,可……”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可你從未淪為階下之囚。”

自從時紹星察覺到了大涼意圖,卻也無從下手,他認識的所有人中,只有秦夜泊,才最有可能取得大涼信任。

“時紹星,我怕,可我……”秦夜泊停頓了好一會,才繼續道:“可我能絕不後退半步。”

他的每一步,只要走下去了,便是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

暮色漸染,宮中卻是異常安靜。

還未等天完全黑下來,秦夜泊起身去點了蠟,便聽到了窗外的動靜。

時紹星看了一眼秦夜泊,而秦夜泊往裡看了一眼,示意時紹星暫且迴避。

翻窗進來的黑影帶著風帽,看到秦夜泊立刻出手。

二人都未拿兵器,便是交手幾個回合。

桌子竟是未翻,秦夜泊一把搶過他腰間的刀,橫在了他脖子旁。

“別動。”

“我見過你。”

聽聲音,是名女子?

秦夜泊有些不解,大涼的人說到底他也沒見過幾個,即便是見過的,也僅僅是姜雲笙與姜穆,以及陸從秋。就算是被姬冰塵殺死在南盛的姜戎,也僅僅見過兩次。

那此人是誰?

“在帝江盛會上,我見過秦教主的槍法,不過,秦教主似是未盡全力?”

“點到為止便可,又不是生死之戰。”秦夜泊心中回想一遍,卻也只是記得與南宮漠交手的一次,僅僅是十一驚,南宮漠便是很難招架。

不僅僅是他未出全力,南宮漠同樣是顧及他的傷勢而有所保留。

“我可是未見過秦教主盡全力的一戰。”

秦夜泊聞言,突然鬆開手,將刀插了回去,道:“你是姜殊嫦。”

語氣無比篤定。

“正是。”

姜殊嫦倒也是毫不客氣,坐了下來。

這整個大涼的皇宮中,也的確沒有讓姜殊嫦能夠客氣的地方。

秦夜泊依舊站在原地,道:“你派人跟蹤我,是為了什麼?既然姜雲笙不知道這件事,你豈不是多此一舉?”

他二人未碰到陸從秋時,就已經發覺自己被人跟蹤,手起刀落解決了那幾個人。

雖說對他構不成威脅,可被人跟著總歸是很不舒服。

更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

“我想知道秦教主,是憑什麼坐上這個位子的,關於你的流言我可是聽得太多。”

秦夜泊倒也不惱,反問道:“你跟在姜雲笙身旁,還不知道真相?流言只是流言。”

無論是慕容家還是凌家,亦或是南宮家,每件事,姜雲笙都應該是清清楚楚。

姜殊嫦今夜是來試探他的,還是帶著其他的目的來接近他?

“我憑什麼坐在這個位子,只怕是與你無關吧,七公主?”

“的確無關,不如,秦教主就此留在這兒,趁著我還沒有膩,來討好我一下?”

話是這麼說著,姜殊嫦的目光中卻無半分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