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司的兵器,是鐧。

一般來講,鐧長而無刃,四面向內凹陷而成四稜,不作為殺人兵器,而鬼司的鐧卻是三稜,且是開了刃的三稜,削鐵如泥,絕對是殺人的利器。

六堂主被殺倒也省的他二人再動手了,一堂主定然會一口咬定此事與他無關,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

“你隨我將此事回稟教主,餘下的我來處理。”餘暉將青衣的影子拉的很長,“不要忘記我提醒你的話。”

鬼司青衣提醒秦夜泊的,最無解的是人心。

青衣是四名鬼司之首,他的立場,幾乎可以說是四個人的立場。而青衣表明自己立場,對於秦夜泊來講,無疑不是一個助力。

深夜,慕容少白是被拍房門的聲音吵醒的,連忙披了件衣服,問道:“這麼晚了,誰這麼沒良心擾人好夢?”

只聽到門口傳來三個字:“秦夜泊。”

聽此,慕容少白放鬆下來,道:“等著。”拿過衣服正要穿好,只聽秦夜泊幽幽開口:“你不開門我就闖了。”

慕容少白無奈拉開門,頗有些無奈:“你不會等我穿好衣服?”

“怎麼?”秦夜泊白他一眼:“你是怕我突然給你一刀?”

“怕。”慕容少白毫不猶豫說出一個字,“這麼晚你來有要緊事?”

秦夜泊點點頭,道:“是有要緊事。”說著把一個包袱甩在桌子上,徑自和衣躺在慕容少白的床榻上:“明日你去哪,我跟你一起走一程。”

“你的事處理完了?哎不是,你在這我睡哪?”

秦夜泊眼也沒睜,翻了個身:“這麼大的屋子隨你挑一個。”

為什麼要和慕容少白走一程,說到底秦夜泊是擔心慕容少白的安全,秦瀟晗身手不凡,未得到慕容氏保管的全部秘密,也不知秦家又做了什麼樣的打算。另一面,就是冥靈教副教主的事情。

原本這副教主是顧澤的左膀右臂,為人坦蕩,可早年顧澤行事不加收斂,樹敵頗多,副教主不願再在教中,便稱是去探查情報,一去便是五六年,再也未歸。

其實顧澤是知道副教主在想什麼的,顧澤也因為這件事惱了很久,便稱副教主常年在外構建情報組織。

顧澤自知有仇家,不知何時就會死於仇殺,早年間刺殺他的事情也不算少,幸得鬼司忠心,才未讓仇家得手。

五六年的時間副教主始終空著此位,秦夜泊還記得今夜和青衣回稟教主的時候,顧澤對他說的,副教主,教主,只能是你。

秦夜泊怎麼會聽不出顧澤的意思,他要清理教中不安分的人,除了前九個分壇不在眼前,其餘都在上黨周圍。

只是有一點,秦夜泊是二堂主,二堂之下是不敢有所怨言,至於一堂他不是不敢動,只怕動了就有更多麻煩。

一堂主勢力不小,這幾個分壇中定然有站在他立場的人。而這些人,秦夜泊是留不得的。

慕容少白拽起秦夜泊:“你去挑一個地方,我就睡這。”

“好好好,我去挑一個。”

深夜,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前來的人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的,秦夜泊起身,門外站的正是沈亦。

秦夜泊走到門外,輕聲關了門。

“六堂主名單已經確認,因此晚來了些。”

秦夜泊抬頭看了看天,三更天,豈是一些?

“我去邯鄲,姬家那便你多照顧一些,如果哥哥要尋我,只管告訴他我去哪便是。”

沈亦點頭:“屬下明白。”

清晨時分,秦夜泊和慕容少白二人騎了馬,走了三日的功夫才至邯鄲,找了客棧安頓。

入了夜,還未安排妥當,便聽到一陣極快的腳步聲。

“誰?”秦夜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