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有幾分威脅,秦夜泊卻是聽出了一絲懇求。

“你放心便是。”

她是妖殺,漫園仇家眾多卻又無可奈何,若是吳雪被漫園仇家知曉,那吳雪的境地是十分危險的了。

冥靈教不是漫園,縱然是拿錢辦事,也不僅僅是看重酬金,何況,殺人之事,冥靈教極少接手,若說仇家,也便是顧澤早年氣盛樹敵頗多。

秦夜泊抽出信紙。

“雖故人之約,於情難推,奈何繁事纏身,兩日後可願赴辰之約?”

讀到這裡秦夜泊也算心中有了著落,時隔六年再尋司馬辰卻未料到這般容易。

這漫園定是早有準備。

或許是秦夜泊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當年司馬辰離開的決然,如今倒也生出幾分不捨了。不然如何會再見他秦夜泊?

秦青嵐聽了秦夜泊簡略一說,輕笑兩聲,道:“司馬辰也想平了六年之前的事。”

心情淡然如何?既是冤屈,小人得志,司馬辰必定還是不甘心的。

吳念伸出右手,“三日之內必有結果,等我訊息。還有那你要查的勢力,清君門。”

君清門?煞為耳熟。

“沈亦。”秦夜泊叫來沈亦,“我若不在,你只管找沈亦便是。”

沈亦對著吳念略一點頭,退到一旁。

“知道了。”吳念也未再說其他,徑直離開。

“你回去吧,我還有事。”秦夜泊要做的,自然就是去見秦青嵐,畢竟秦青嵐的計策,比他高明得多。

待沈亦回總壇,秦夜泊也動身前往秦家。

“你說楊冉川失手?”秦青嵐看著自己手掌,並沒有太驚訝此事,若是一個楊冉川得手,秦夜泊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

“楊冉川想僱傭漫園,漫園沒有接。”

秦青嵐雙眼微眯,許久才放下手,“那楊冉川危險了。”

楊冉川確實是危險了,陳煊已經打算拿楊冉川鋪路,又怎會留他一命?

說到底,這楊冉川也算是亡命之徒,早就不惜性命了。秦青嵐這一提醒,秦夜泊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哥哥是說一堂主等不及了。”

秦夜泊想要副教主的位置,陳煊也想要,既然楊冉川有謀逆不軌的心思,那拔除楊冉川必定是大功一件,只是秦夜泊和陳煊不同,陳煊是楊冉川的主子,想讓他生他便生,想讓他死,他便死,而秦夜泊只能用司馬辰來扳倒楊冉川。

“如今之事,你要保楊冉川的性命無虞。”

“保他?”秦夜泊又問了秦青嵐一遍,本是勢如水火的兩派人,如何保?若是不保,陳煊自然而然就拿了此功,秦夜泊再要副教主的位置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秦青嵐輕輕點了兩下頭,“是,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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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秦青嵐明白,秦夜泊也懂,“楊冉川既然一心求死,那也要成全他。司馬辰的事,七日之內必要有結果,南宮氏長子廣交豪傑,你不如你問他?”

南宮氏與凌家交好,卻是和秦家素無往來,秦家做的事,南宮氏豈能瞧得上眼?秦夜泊雖說不在秦家,但也僅僅是與南宮氏長子有過數面之緣,實在是不好去讓南宮氏幫他。

幸得有吳念,她要尋吳雪,自己卻礙於身份。

“吳念已經去打探司馬辰下落了。”

聽到吳唸的名字,秦青嵐皺了下眉頭,吳念既然肯答應,那必定是有酬金的,而這個酬金,未必就是金銀之物了,殺了的人永不開口,而活著的人,卻說不定能掀起驚濤駭浪。沉默片刻,秦青嵐才開口,“你和漫園不要牽扯太多,他們背景太複雜。”

不要牽扯太多?秦夜泊心中默想,如今是為時已晚了,他們園主的背景,秦夜泊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