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舀玫瑰瓜子給奴婢吃,說若是咱們院子裡想吃什麼,不拘主子奴才只要跟她言語一聲兒就成,那連媽媽仗著是老太太的陪房姑娘想吃道差樣的菜都給厚厚的給賞錢,如今變得倒快。”

“她給你吃的你就收著,不要得罪她就是了,她也快要榮養了。”吳怡笑了,老太太病了,劉氏現在掌了整個吳府的大權,原來老太太的那些人肯定是要心慌的,別的位置上的人劉氏不一定動,內外廚房劉氏肯定會動,吳六媳婦是現成的廚房總管事,她人乾淨又忠心,手藝也好,她家又是吳府老人兒中的老人兒,連姓都是老老太爺給的,也就是老太太壓制著不讓重用。

“她走之前一準要訛她一頓酒菜才成,這些年她從姑娘這裡得的賞錢置辦三天的最上等流水席也儘夠了。”侍書說道,連嬤嬤對吳怡其實算是客氣的,畢竟她是嫡女,吩咐要做什麼也麻利不打折扣,聽說庶女們就沒這待遇了,給的賞錢要更多,東西還不一定好。

“不要計較這些了,就算是吳六媳婦掌了廚房,日後該給的賞錢還是要給。”多給賞錢她窮不著,廚房的人能發一筆小財,也不是什麼壞事。

連嬤嬤的事只是個開始,劉氏全面掌了家,吳怡的地位是蹭蹭的往上漲,也不是她原來的地位低,只是沒有高到如今的地步,就連她院子裡的灑掃丫頭都有人巴結,吳怡好笑之餘也只得吩咐她們不要四處亂竄惹事,更不要仗勢欺人,若是被她抓著了,誰求情也沒用,通通發配到漿洗房去。

劉氏掌了家事情越來越多,想想吳雅跟吳怡年齡也不小了,開始讓她們跟著看帳了,

吳雅是個文人,腦子雖好用,算帳卻不快,但是出錯率低很精細,吳怡雖然也是文科生,但是經過了九年義務教育和高考的催殘,上了大學也要學高數啊,數學是不差的,一撿也就撿回來了,算帳不用算盤子也是極快的。

劉氏看見吳怡用炭條記在紙上的字,笑了,“這是洋字碼,你七舅也用這個算帳,只是落在紙上還是用咱們的字。”

“咱們的字不容易改,洋字碼改幾筆就不是原來的了。”吳怡說道。

“可不是。”這個世界西風漸進,吳雅也是認得洋字碼的,隨手塗了一下,5就成了6。

劉氏對家裡的帳並不隱瞞,吳怡翻了幾本帳就發現老太太管家不可說是不嚴,但卻嚴的不得法,又任人唯親,好多地方看起來是省了,細看卻是多花了不少錢,一看經手人都是老太太的人。

老太爺沒了實職,大齊朝的官員奉祿雖然比前明要高得多,但是跟官員們的排場比起來也不算高,吃不飽餓不死罷了,吳憲除了奉祿之外在揚州時每年還往家裡捎紋銀五萬兩,老太太都給收了起來,只從中舀三千兩做家用,可是回了京之後這個就沒有了,只有冰炭兩敬而已,吳鳴連奉祿都是自己領著的,到了任上只在過年時往家捎過兩千兩銀子,可是出了正月又舀走了一千五百兩。

吳怡只粗看了一下帳,就知道吳家現在只是勉強維持收支平衡罷了。

吳怡知道劉氏有小金庫沒有舀出來,吳憲在揚州絕對不止一年五萬兩的收入,揚州自古繁華,很多大商戶都會給地方官乾股,到任時起,離任時止,光是乾股收入一年就得二、三十萬兩,更不用說吳怡懷疑七舅舅的生意劉氏也有份了。

“老太大家是管得很好的,只是年齡大了精力難免不足。”劉氏之前其實也是管家的,可是凡事都要問過老太太,老太太的人更是不能動,連句重話都不能說,這才勉強把家管成了這樣,如今劉氏真正的大權在握,好多事也能放手做了,只是話卻還不能那麼說。

首先劉氏的基調就是老太太管家是精明強幹的,是頗有成效的,只是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了而手下人有偷懶耍滑的,老太太心慈又信老人兒因而不知,沒到半個月就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