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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太多不想放手的東西,而她只是其中之一,對嗎?”猶豫了會兒,公主忽然說到,是疑問句,可言辭間透著肯定。
明月光背脊一僵,不想回答。這句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也勾勒起他腦海深處那段隔世的記憶。
“可有人把她當唯一,所以你贏不了。”她笑了笑,好像在自言自語。
這一夜,同樣不得安寧的還有御書房。
早料到司青山定會找來,祁淺一早便屏退左右靜靜地等著他。結果並沒有讓他等太久,足可見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當真很重要,並非貪圖有人搶食的樂趣。
“我來帶她走。”省略了所有虛與委蛇的過程,青山直接地道明瞭來意。
“司少主,這裡不是定王府,不是驛風山莊,更不是你的玉衡派,是朕的皇宮。而朕也不再是從前需要仰仗各方勢力來穩固勢力的皇帝,你是不是該學點君臣之禮?”祁淺襲明亮的龍袍,眉心緊皺,一改上回定王府裡嬉皮笑臉的模樣。是他太過縱容司青山了嗎?即使求賢若渴,也並非容許旁人一再挑戰君威。
“這算是在逼我嗎?”並不意外他會踹出架勢,青山沒工夫像以往那樣同他周旋,只想速戰速決。
“逼你?這是你自己選的,想要幫祁清,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以為要朕推翻信用是那麼簡單的事?”他以為自己把話暗示得很明顯了,可就是有人偏要把他想得太膚淺。
“天亮之前,我會讓定王親自把那幅畫送到你手上。”
蘊藏著前朝寶藏的畫,起來挺誘人,自從聽說青山和華遙聯手讓那幅畫重現天日後,便成了天下豪傑爭想搶奪的東西,祁淺也一度想要佔為已有,才命人去血洗燕山,可惜一無所獲。
只不過那是從前的想法,現在看來的確是膚淺,而今,他已是不屑了:“要那畫做什麼?墊桌腳都嫌薄,就算它當真藏有驚世財寶,也不過是暫時填補國庫,早晚坐吃山空。朕要的是長治久安,是安邦之才,比如你。”
“好,我甘願俯首稱臣,可以帶她走了嗎?”他沉了沉氣,一番思忖,終究還是妥協了。
“青山,你當朕是三歲孩子?朕瞭解你,你跟明月光一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只不過他比你心狠些,只要有笑春風在,朕就留不住你,或許屆時連明月光都留不住。”兩相權衡,他寧願選擇不去冒險。
“送走春風,還指望我會視你為君嗎?”
“不指望,你可以謀反,朕很歡迎。”
祁淺不做任何通讓,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言語來往間卻把青山逼到了絕路。都說無毒不丈夫,太過平庸的人爬不上龍椅,這一點青山早就知道。可現在看來他終究還是低估了祁淺的毒,以為他至少會顧念兄弟情誼善待祁清。而今,他在逼他謀反,一旦稍有風吹草動,定王便成了幕後指使者,那青山先前所做的一切也會隨之付諸東流。
“我想要的人,誰也阻止不了。”
青山揚唇笑言,丟下話後撩袍轉身,既然談不攏,那也不需要費唇舌了,謀反?抱歉,太麻煩,他從不繞遠路,名聲和定王的生死,都已不是青山所關心的事,他只記得說過要保護她就一定要兌現。
這一日,烏雲蔽天,風很大,揚起灰濛濛的塵土。
春風經由宮女的悉心裝扮被送出大殿,宮門外是浩浩蕩蕩的車隊,一群異域打扮的人將她迎上華輦。滿朝文武跪拜在身後,跟前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皇上。袁族世子聽說已經先行一步,算是開路,為了確保沿途安全。
分明全都是陌生人,卻還要附上殷殷叮嚀,她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端坐在輦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喜紅。這算是出嫁嗎?春風忍不住溢位譏笑,這一生她已經嫁過兩次了,一次比一次風光無限,上一回的休書都還沒收到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