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事,偏巧被她遇上了。

“明丞相,還有沒有話要和春風姑娘交代的?”

算是體貼嗎?車隊就要啟程前,祁淺無預警地拋了句話給明月光。後者倒也不忌諱周圍那地堆的旁觀者,直直地走到她面前,灼灼的視線目不轉睛地鎖住她。相視良久,他按捺不住率先出聲:“真的不願開口嗎?”

“……”春風咬唇,直至泛白,始終無言。

“愛我就那麼難?”

“很難。”

不想讓她說話的時候,她反而開口了,明月光苦笑,宮門外傾身低眉留給她最後耳語:“可你曾經愛過,一定愛過。” 殘牆斷壁,這是一座廢墟,可從那些散落的石材中隱約還能得見昔日的輝煌。還有些許積雪沒有化盡,被天際漸隱的丹霞印成了彤色,似血殘陽伴著呼嘯的凜冽寒風,卻讓袁族世子忍不住彎唇淺笑,這風有家的親切感,這邊關附近的廢城有他們袁族叱吒過的痕跡。

“我一直在等你。”回神望了眼身旁的司青山,他笑得很自信。

“你要的畫。”青山也不多話,神情冷漠地把手中卷軸丟擲。

“你不後悔?聽說你是為了定王爺才決定冒險尋畫,就這麼給我,後果很嚴重呢。”世子挑了挑眉,大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態。

青山抿唇不語,他的答案很明顯,已經不需要再重申。他們都很清楚,即使明月光位居丞相,只要世子不同意讓笑春風去和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然而,他同意了,並且還答應很爽快,當真是覬覦春風嗎?還不是為了當日他那一句“等你想好拿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我自然會有空同你談下去了”!

“這畫當真藏著寶藏?”也犯不著自討沒趣,世子暗自反覆打量起手中的卷軸,問及了無數人關心的事。

“潑水就能看到。”青山很進坦白,甚至已經到了知無不言的地步。

“你看過?”

“是。”關於這一點,他也不否認。

聞言,世子一頓,凝眸逼視著他:“所以如果我說話不算數,就算有了這畫,也未必能先一步找到那些寶藏?”

“陰險、卑鄙、小人!難怪我爹說要小心你們父子!”方才還氣勢凜然的世子,轉眼就變了個人,活像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撒嬌。

“你也可以殺了我滅口。”青山笑了笑,亦不似之前的冷然,反倒多了絲親和,甚至還毫不吝嗇地支招敵人怎麼贏他。

“滾!你明知道我不能!”他咬牙切齒,劍握在手中,可苦尋不到拔劍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是成交了?”話題又在不知不覺間被青山帶上正軌。

“當然成交了。那個笑春風雖然漂亮,但對於王來說仍舊不及那邊的江山遼闊。”說著,他伸手指向不遠處的邊關,巍峨城門便是袁族人心心念唸的天下一統。

“乖,真聽話,有空來玉衡山喝茶。”他微笑,臉部線條難得對著男人放柔。

可有人就是不惜福,甚至還覺得青山這表情刺眼極了,恨不得想毀了他那張俊顏。嗤哼了聲後,世子撇了撇嘴,低咒:“少給我用這種長輩的口氣說話,你還不如擔心下怎麼應付祁淺吧,他能猜到你會用畫來同我換人,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若也想來玉衡山喝茶,我不介意。”重點是,這些年來能順利登上玉衡山並找到玉衡派的,還真的只有華遙。

“喂,你爹該說過你體內流著袁族的血脈吧?”眼見青山轉身就要離開,世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給挑明瞭。這也是為何不能殺他的理由,原則上他們是表兄弟,袁族的規矩是絕不對同宗下手。

“嗯。”關於這些,他那個留戀女色的爹倒是毫不隱瞞。

“那為什麼不回來,倘若歸宗,王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