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她壓根來不及避讓。不同於那一晚林間纏綿蜜意的吻,這一次是啃咬,更像是種懲罰。

要想讓一個愛偷腥又不著家的女人銘記住他的味道,很難。他不介意屈尊紆貴去迎合取悅她,如果她愛玩半推半就,他也可以強勢主導。然而,帶著連連嬌喘渾濁呼吸卻又很不誠實地死命掙扎,算是什麼意思?

他的滋味就有那麼難以下嚥嗎?

“給我。”巧妙地用手肘限制住那顆不安分的腦袋,讓她無處可逃後,他才稍稍放鬆心神,輕咬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喃語。

語態間滿溢位高漲慾望和懇求。男女間懸殊的力量足以讓他輕而易舉強要了她,可終究還是不想在她心底留下卑劣的痕跡。反正已經沒有出息可言,一見她便忘了先前想好的種種洩憤方法,對上那雙不懂媚惑偏又迫人心魂的眸子後,僅能想到“不計前嫌”四字;那再退一步,放下身段去討歡又如何?既已是夫妻,那全當是角色互換閨房樂趣也沒差。

偏巧對手就是執拗地不領他這盛情,趁他虛軟索愛之際,倉皇逃開他唇,漲紅著臉,貪婪呼吸,還好心地提出建議:“我……我給你介紹其他人選來驗證,可好?”

“嗯?”小光隱忍著慍色,難得好脾氣地蹙神回應。

“那個……明蘭啊,你找她哇,人家是花魁,就算你當真不舉,說不定也能把你治好,比我有效……”春風一心只想可以兩全地掙脫出這種困局,絲毫沒意識到這種胡亂抓人墊背、不理會兩方當事人感受的行徑都多傷人。

“你覺得我會碰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嗎?”

“我也跟他上過床!”緊急之下,她脫口而出,後果如何沒空斟酌。

原本就一觸即發的怒意在她完全不經大腦過濾的一句話下,頃刻決堤。小光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妥協有多可笑,慎重對待這場一廂情願的婚禮、視她如從此相守一生的妻、不想傷到她而強忍著慾望循序漸進……結果呢?她就差沒直白地告訴他“你來晚了,下輩子請早”。

不是不知道她滿心以為自己嫁的是青山才會這般期待成親,可他選擇了在成親前幾天用忙碌來逼自己去學會掩耳盜鈴。

至少,她也曾經不眠不休地照顧過他,用恬然又依賴的姿態一聲聲喚著他“死鬼”,頂著千年的幌子說要相守私奔,這一切縱然是認錯人了,就未曾投入過半分真情嗎?倘若不是帶著這份僥倖,小光不會為她做那麼多,甚至一次次連命都不要的救她;更不會非用計娶她不可,原是想幫她做個決斷,可顯然這場婚禮像把劍,劍刃是對準他的。

既然如此,那還裝什麼聖人,他不介意春風已非完璧,但很介意她的身上、心底一直殘留著別人的痕跡。那種無形的東西洗不去?無所謂,他可以去覆蓋。

同樣的夜,不同的光景。

遠在邊陲的雪域,夜寒刺骨,玉衡雪山上更是人煙稀少。

聽說曾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玉衡派主公歸隱於此?聽說玉衡派主公收藏了一堆奇珍異寶……絕世美女?聽說即便是不再理江湖中事,玉衡派仍然能隨手翻雲覆雨?江湖傳言需要打上大大的問號。

近來又湧出一則傳聞——沉寂十多年的玉衡派又一次掀起腥風血雨,頭一個遭殃的就是燕山。

玉衡派為何會挑上燕山?

比較野史的說法是燕山私藏了他們家少主欽點的少夫人,於是,公公想媳婦了,就直接派人去把那剷平,帶媳婦回家過年;比較正史的說法是玉衡派少主和燕山大當家聯手闖彥王墓,雖說有同生共死的感情,但比不上分贓不勻的憤怒。

面對種種傳言,玉衡派主公皆不為所動,只吩咐說萬萬不能傳進少主耳中。

終究還是防不勝防,誰都沒料到,華遙那麼輕易就會找到玉衡派,差一點連興師問罪這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