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沙發靠背將她困住,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之間,漂亮的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卻非常溫柔,帶著一絲暗啞。

顧城歌說:“阿墨,不要每次都惡人先告狀。”

趙子墨:“……”

她好冤,她哪裡有惡人先告狀!

顧城歌只是看著她,目光平靜無波。

都說了他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都很讓人有壓迫感,何況趙子墨現在還被他困在極小的範圍之內,她只能繳械投降。

好吧,是她先調戲他才反過來被他調戲,她活該。

趙子墨嘿嘿訕笑著:“極品,我能不能參觀一下你的‘閨房’……”

閨房?

顧城歌抽了抽嘴角,默默地看她一眼,終於解除對她的氣場壓迫,回身繼續收拾餐桌。

沉默即代表預設,趙子墨向來信奉此經典名句為真理,於是蹦起來一溜煙就去了。

吃火鍋之前已經打量過這套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其中一間房被一把很古典的銅鎖鎖住,趙子墨自然地溜進了另一間。

但是進去後,她並沒有所謂的參觀,而是靠在門背撫著胸口微微喘氣。

她的心跳在加速。

她的血液在升溫。

她的四肢在發軟。

好吧,她承認,都是那個顧城歌靠她太近,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太有誘惑力,害她這樣不正常,還逃難似的以“參觀”為藉口躲進他房間,幸好吃火鍋吃得臉發熱,否則一定讓他看出他只一靠近她就臉紅了……

怎麼會這樣呢?

對顧城歌這樣的極品,她會欣賞會花痴一下是很正常的,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上次把“搞定”一詞往歪裡邪想了去,她對他是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呀,怎麼就臉紅心跳不正常了呢……

一定是被梁勁那聲“老闆、老闆娘”還有極品說的“煮婦煮夫”搞得自己條件反射又往歪裡邪想去了。

趙子墨努力平復自己,被學校裡一大幫子人認為她追上顧城歌做了他的女朋友,已經大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她不能再得瑟下去了。

浮雲她都撈不到,浮雲之上的浮雲,就更不是她此等花瓶可以肖想的。

給自己做了思想工作後,趙子墨恢復正常了,擰開燈打量身處的房間,房間清逸素簡,一床一櫃一書桌,都是原木傢俱,帶著一種古樸幽遠的氣息,彷彿三十年代穿著素色長袍翩翩而來的佳絕公子。

而與之格格不入的,是牆壁上一幅幅貼成排的油畫。

而這些畫……

趙子墨一幅幅看過去,發現這些畫,有大部份是她曾經看過的,因為只要是她用心看過的東西,都會記得很清楚,所以,這裡的畫,應該在母親書房裡其中一本畫冊上出現過。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本畫冊的名字是……

《畫壇雙清之清濯油畫紀念專輯》!

母親北野清嫵似乎提過,這是當年清濯突然銷聲匿跡之後,有人為了紀念她特別刊出的。

望向每幅畫的落款處,果然在同一個位置,都落有“清濯”的紅色印章,證明這些油畫,都應該是真跡。

然而趙子墨大惑不解:顧城歌的房間裡怎麼會有清濯這麼多真跡?

想起施小肥在簡述極品在楓大的傳說中,曾提及他畫過一幅《母乳圖》,與畫壇雙清的油畫共同陳列在名家畫廊,顯然他對油畫也是喜愛的,可他卻只單單收藏清濯的,還貼在臥房裡,這卻是為何?

僅僅是喜歡清濯的畫這樣簡單?

經過書桌時,立著的相框裡英姿颯爽的女警吸引了她的目光。

女警很年輕,有一張漂亮但不嫵媚的臉,眉宇間帶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