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外頭就傳來了扶疏的笑聲:“是,主子,奴婢記著了!”

然而前頭可沒顧雁歌想的那麼樂觀,已經亂成了團。謝君瑞一身凌亂地攔在轎子面前,一聲聲大喊著:“郡主,君瑞對你之心天日可表,您怎麼可以另嫁他們,君瑞是那樣的尊敬您,像捧著天上的雲彩一樣捧著您,像照顧著驕弱的花朵一樣照顧您,對您的心就連天上的月、水裡的魚也會感動,您為什麼看不見,您為什麼不看一看。”

現如今的謝君瑞可真是孤注一擲了,他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往日裡斂著性子跟他來往的人全不見了,一個個看見了他就遠遠躲開。顧雁歌是他最後的賭注,他拿自己的來賭,可是很遺憾啊,謝公子,您覺得您這樣的賭局,需要拿堂堂一個郡主下押注麼?

蕭永夜遠遠的騎在馬上,怒火中燒,謝公子已經成功地把不苟言笑的蕭永夜惹怒了,狠狠地揪著馬韁,要不是前頭太子說今天他是新郎倌,不宜動粗,於是帶著幾個皇子親自押陣,他早已經上去把人給平安門上掛著了。

謝君瑞……蕭永夜眯了眯眼,好樣兒的,津洲候……更是好樣兒的!

第一零二章 “公子”退散

只見太子站在謝君瑞面前,一張臉是臭得不能再臭了,這頭回送親,頭回做孃家人,謝君瑞竟然敢來攔他的事,真是連命也不要了。幾個皇子站在一邊,臉也臭了個齊整,狠狠地瞪著謝君瑞,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旁邊的圍觀群眾這時候聲音也小了起來,大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真不要臉,當初在城門外你見了沒,當初不珍惜,和個丫頭不清不楚,現在知道郡主的好了,想回頭了,真是沒臉沒皮。”

“是啊是啊,那天我也看了,好不容易回屹王走了,雁郡主能嫁給靖國公,他這扯出來算怎麼回事。以後雁郡主到了婆家可怎麼過,他這是在往雁郡主臉上抹黑啊!”圍觀群眾小範圍裡互相交頭接耳,各自發表著意見。

“可不是,換了你家娶媳婦兒,鬧這麼一出,你能樂意。真替雁郡主不平啊,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無恥的男人了。別說,以前看他落魄,我還覺得挺可憐,現在真應了酸秀才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群眾,您不能這麼精明,您明擺著就是顧次莊派來的吧,不帶您這麼黑的。

習武之人耳朵都好使,何況幾位“有心的群眾”聲音稍稍大了那麼點,靠得稍稍近了那麼點,太子和幾位皇子想不聽著都很難。蕭永夜聽著心 裡也是咯噔一下,看向謝君瑞的眼神就更加陰沉了。

太子還得保持著一國儲君的儀範,三皇子可不管,一腳就踹過去:“謝君瑞,你回家量量自己的臉皮厚到什麼程度了,你也好意思把這些話說出口。本皇子以前只當你是個負心漢,沒想到你竟然是可顛倒是非,口吐妄言的小人。你的聖賢書文讀到哪兒去了,哦……不對,我忘了曾經的‘第一公子’,如今已經不配談聖賢書了!”

太子看著三皇子咳了一聲,貴民與庶世之爭在景朝由來已久,三皇子這個節骨眼上挑起來說,影響不好。三皇子立馬明白了,所幸他聲也不大。

“謝君瑞,你口口聲聲說心裡有雁兒,你心裡有雁兒就是這樣做的嗎?本太子可是記得,當初你指天誓地說,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就是要看著好過得好,就算不是跟自己過得好也要祝福,你的話是這麼說的吧,本太子當是沒記錯吧?”太子記性好哇,光這一點就夠讓諸位皇子們羨慕的,平時覺不出好來,這關鍵時刻還真是好用啊。

謝君瑞一聽當然有些被喧住了的感覺,可他今天又不是來求顧雁歌回心轉意的,只是來攪臭顧雁歌的名聲,讓她以後一輩子都不好過。雖然也不是沒有僥倖心理,可那心思已經微乎其微了:“太子殿下,奴才當時一時糊塗,誤陷溫柔鄉,是奴才的錯,聖八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