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會氣得一手掐死她,或者是狠狠地捏碎她的手。

一股沒來由的心疼與內疚倏然襲上,雙瞳不知不覺泛出淚,她緩緩抬起眼,惴惴不安的迎視夏常君。

「如果還咬得不夠痛快,本王還有另一隻手。」夏常君將另一隻手伸到她面前,並在她畏縮後仰之時,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俊美的臉龐上,無一絲猙獰狠戾,只有沈靜,眸光瞬也不瞬的睨向她蒼白無血色的絕色嬌?。

「我不是有意把你咬傷……只是……只是……」

「只是不相信本王罷了!」夏常君冷笑一聲。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她只是不知道該相信誰,她真的很矛盾。

「既然不是,那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本王,讓本王替你處理、作主。」夏常君抵在她的唇畔,一雙深不見底似黑潭般的眼眸似冷又似含情的攫住她的眼,雙唇微張微合地逸出對她愛憐的言語。

他特意拉近彼此間無形的距離,要她絕對地交付真心,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存疑。

那雙熾烈的黑眸,似乎藏有對她的情意……不,她不要步上姊姊的後塵,再次被皇族的人戲耍,尤其公主曾說他府中姬妾成群,她才不要成為其中之一。

何況她夢羽竹算什麼,只是他廣陵王口中所謂的一名民間女子,既無靠山又無手段,她哪能承受得起他那有如曇花一現的情愛?

「竹兒,還有人比本王更值得讓你信任的嗎?難道本王對你所做一切,你都感受不到?」

夏常君繼續催眠她的意識,要她釐清誰才是真正能讓她倚靠的物件。

「我只有感受到你……」她渾身一顫。

「感受到本王什麼?」小丫頭似乎有點開竅了。

「我只感受到你不斷欺負我!」她頓時又羞又怒的指控。

下一刻,夏常君狠狠地摟住她,不知該氣她的遲鈍無知,還是該笑她的純真可愛。

夢羽竹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抱住,心中開始後悔她為何老說些會惹怒他的話。結果呢?最倒楣的還是她,因為他總是殘忍地將各種罪名加諸在她身上。

而現在,他是不是又要……「呵,我的小竹兒,本王又不是狂佞之徒,哪捨得欺負你,但你有時實在是讓人不想欺負都不行呀!」埋在她頸窩的夏常君,失笑地說道。

你就是狂佞之徒,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這些話她只能在心中暗暗默唸,不過他擁著她的感覺,又讓她彷彿回到從前那種溫情的日子。

「竹兒,你是不是在偷罵本王?」

「沒有。」過於急促的辯解,反而令人更加起疑。

「是嗎?」

夏常君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輕輕推離他懷抱一臂之距,他放肆又邪佞地盯視她赧紅的臉蛋及飄忽不定的水眸.「沒有就沒有,不然你想做什麼?」

「嘖嘖,本王是很想對你做什麼,可是在此之前,本王還是希望你能據實以告,讓本王替你分擔一切。」

夢羽竹錯愕的凝視那雙攝人魂魄的黑眸,小嘴合合又張張,就是無法逸出聲音來。

該說嗎?

如果她說了之後,上天就會還她一個公道嗎?

她的心跳得狂亂且不規則,忽然她垂下眼,直直地盯住被她壓在腿下的絲褥,及被她藏匿在床下的印信。

「我想睡了……」

緩緩地抬起眼,夢羽竹的神情已見疲累地請求他。

衡量過後,她還是決定暫時不說。

在夏常昭還沒有給羽煙姊交代之前,她個人的死生都不重要,她只要照著丁爺的吩咐就能討回她所要的公理,即使最後遭受到夏常君的嚴厲處置,她也會欣然接受。畢竟她也同樣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