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放過首領,我會帶族人避退雪山北面,從此和大魏北狄兩?不干涉!”

“無可能。”顧昔潮目不斜視, 邊走邊道。

“你不肯?……”邑都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 箭鏃上包了浸了滾油的絹布, 在火杖上一烤便?燃起了火。

他威脅道:

“馬上,烈火就會把你最寶貝的紙人就燒成灰燼了。”

顧昔潮連一寸目光都未曾分予他, 只是底下腳步不停:

“不過一個?紙人,你燒了又?如何?我大不了再?做一個?,還是你覺得, 我會在意?這麼?一個?紙人?”

邑都冷笑?一聲, 道:

“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在岐山部我都看到了,你寧肯自己負傷也要帶護著她。”

“你不是把她當作最心愛的娘子嗎?”

顧昔潮冷冷看他一眼, 眉宇之間盡是無謂的淡漠, 反笑?道:

“娘子?早就死了。”

“你!……”邑都已?是惱羞成怒, 突然張弓搭箭, 迅雷不及掩耳之時, 已?一箭射向木樁。

燃著火的箭劃破空中,箭頭直直插-入底下的木樁,瀰漫的煙氣拂過紙人的手臂。

“呲——”紙人裡的沈今鸞輕嘶一聲。

只這一聲, 顧昔潮在這時陡然止住了步伐,攥在袖口的手指一下子握緊。

他猛地回頭, 看著邑都一字一句道:

“打一場。我贏了,你便?放下她。”

“看來,我賭對?了。”邑都抬起手,手背拂開唇須上的汗,“我和你打!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放過首領,放過我們羌族?”

“不能。”顧昔潮不動聲色,看著他木然地道,“因為你贏不了。”

邑都走向顧昔潮,緩緩拔出佩刀,刀身在掌心來回翻動,狠狠地道:

“你的口氣,還真不小。”

顧昔潮沒有拔刀,走到一旁,靴尖一挑,挑起了雪地上一根纖弱的蘆葦,握在手中,只微微撣去了葦花上的積雪。

“開始吧。”

竟只是以葦草應戰。

一旁的羌人戰士目瞪口呆,邑都氣笑?了,躬身擺開陣勢,雙手共持刀柄,迅猛如龍,劈頭蓋臉朝顧昔潮砍去。

顧昔潮欺身避開,蘆葦一勾一橫,盪開一陣疾風。邑都持刀防守,連連閃避之後,又?追擊上前,刀光閃作白?影片片。

數個?回合之後,顧昔潮手中蘆葦的葦花掉落大半,邑都氣喘如牛,攻勢漸漸慢下來,力不從心,豆大的汗珠從他額巾間滾落。

顧昔潮氣定神閒,手中蘆葦紛飛,快得只見白?茫茫的影子,鋪天蓋地,最後一擊,待邑都反應過來,只見那根細弱的蘆葦已?架在他頸側。

“若我手中是刀,你已?人頭落地。”

勝負已?分。遠處圍觀的人潮不明就裡,響起一陣陣熱烈的叫好聲。

顧昔潮扔了蘆葦,疾步走向木樁,凌厲的目光一掃,看守在篝火的戰士如驚弓之鳥,幾人慌忙先將篝火撲滅,其餘的人將上頭的紙人鬆綁,正放了下來。

邑都也跌坐在地,彎刀掉落雪地,擰著濃眉,拳頭猛力捶地,咬得牙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