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跌落的殘影。

殷靈棲的身體猛地撞在他胸口,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又被飛過來的繩索捆住腰肢,瞬間捲走。

烈火將夜空燒得赤紅,像沸騰的鐵水。

燒焦的朽木紛紛倒塌,空間霎時變得擁擠。

寂靜的長街盡頭,滾滾濃煙中走出一人一馬。

“妹妹,別來無恙。”

殷承恪坐在馬背上,垂眸看她。

“殷承恪,”殷靈棲被煙嗆得咳了聲,“的確是好久不見了。”

殷承恪皺了下眉,有些不悅:“生疏了,怎麼不叫兄長了。”

殷靈棲覺得他有點自作多情。

“二殿下慎言,”重見天日的特穆爾放聲大笑,“中原這位公主,我要了。”

他抬手一指,發號施令:“把這女子給我拿下!”

殷靈棲剛想動手。

“且慢!”殷承恪卻是喝止住了下屬。

“殷承恪,”特穆爾轉動灰綠色的眼睛,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降不住昭懿,”殷承恪道,“你不知道,她頂著這張純良無辜的臉,行的盡是心狠手辣之事。”

特穆爾冷嗤一聲,嘲諷道:“知道又如何?你還不是照樣會上鉤。”

殷承恪被戳中痛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神情陰鬱。

“喂,中原的公主,”阿麗婭悄悄從地上爬到殷靈棲身邊,“他們就這麼喜歡你?看著似乎要爆發一場戰爭。”

“不是喜歡,”殷靈棲很清醒,“是征服。”

她從未沉溺於男子的邀寵與甜言蜜語,也從不會因追求者們為她爭鬥而沾沾自喜,她始終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不耽於虛假的幻象。

“他們要的是徹徹底底的征服,是強者對弱者的控制與佔有,而不是情愛。”

特穆爾勃然大怒:“殷承恪,你不要忘了,在盛京時是誰要殺你!又是誰損兵折護送你一路殺出京都!”

“所以呢?”殷承恪語氣涼薄,“她是本王的妹妹。”

“可是你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特穆爾怒吼道。

“她叫了我十多年皇兄,就是本王的妹妹。”殷承恪語氣冷透了。

“喚她妹妹,”特穆爾揚起眉,笑聲裡盡是嘲諷,“莫非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皇子?看清現實,你算什麼東西?你是冒領正統血脈的亂臣賊子!”

“是或不是正統血脈又如何,勝者得天下,管他什麼血脈,手執國璽登上那九重階的便是天子,到那一日,”殷承恪拔出劍,“父皇不認也得認。”

“少廢話,抓人要緊。”特穆爾目標明確,“大晟的皇帝視她如掌上珠,拿下她,帶回大遼押作人質,我倒要看看這位公主的分量有多重。”

“小可汗!”柏逢舟擦去嘴角血跡,“挾持昭懿公主並不能為你們增添籌碼,訊息一旦放出,太子與蕭徵不會因忌憚而不敢出兵,相反,這會激起他們瘋狂的報復。”

“報復?”特穆爾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你以為本汗會被你的三言兩語嚇住?是他們的馬匹跑得快,還是本汗的刀更快!”

“別浪費時間,再磨嘰片刻,都護府的援兵便該到了,”殷承恪催促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