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是漂亮。

殷承恪在心底冷嗤一聲,他察覺出了堂弟今日脾氣不對勁,上朝途中碰見他也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怎麼著,翅膀硬了?看不起他這個二皇子了?

齊聿白目不斜視,手執象牙笏將需要稟奏的事宜一樁樁,一件件條理清晰地陳述出口。

他養病的這些時日,齊五將官署與家族事宜處理得極為妥帖,因而齊聿白的述職報告亦是令人信服。

天策帝微微頷首,很是滿意。

“齊愛卿心繫朝政,病中亦不曾怠惰,且處事合宜,朕應當嘉獎你。”

太監得到天策帝的授意,宣了旨。

殷承恪聞之,面色稍稍緩和。

齊氏是他的母族,在朝廷之上為他助力,齊氏添了榮譽受到皇帝的嘉獎便等同於給他殷承恪面上增光。

殷承恪自然是樂於看到這一幕的。

他故作矜持地正了正衣冠,正要上前去代齊聿白謝恩時,太子卻先他一步出列。

殷承佑風度儒雅仁和,一出面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文武百官的目光。

他斂袖一禮,向天策帝道:“兒臣代齊少卿謝父皇恩典。雖居安仍能思危,雖抱病不曾怠惰,能為社稷民生進一份力,少卿功在千秋,不曾辜負孤的信任。

他側首朝齊聿白溫和一笑:“孤果然沒有舉薦錯了人選。”

朝廷陡然陷入一片死寂,眾臣面面相覷。

這……齊氏不是二皇子的人麼?何時投靠了太子???

齊聿白望著太子殿下溫和的笑容,頓時一愣。

殷承恪即將邁出的腳步僵在了原地。

他猛地抬起眼眸,望向齊聿白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太子,”天策帝開了口,“是你舉薦了齊少卿經手這些事務?”

太子應聲道:“正是兒臣。”

“朕聽聞,從前因為昭懿的婚事,東宮與承恩侯府亦不相往來。這一回,你為何將人選定為齊少卿?”天策帝問。

太子似是早有準備,從容對答:“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朝廷之上不論恩仇,社稷江山需要選賢舉能,兒臣身為大晟太子,更應放下私見,只以能力論人,不以偏見妄議。”

他朝齊聿白投去溫和的目光:“事實證明,齊少卿亦未辜負父皇與兒臣的希望,心繫社稷,改善民生,父皇可知,百姓對此頗為讚賞。”

滿朝臣子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那些差事是齊少卿在太子殿下的授意之下處決的。”

“太子大義啊!竟拋卻個人私怨,重用承恩侯府,胸襟之寬廣,世無其二,不愧是我朝之儲君!”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既是依太子殿下的意思辦事,這麼說來齊少卿能成就今日這番功績,亦離不開太子殿下的栽培,殿下賢明!實乃吾等臣子之幸!”

“殿下高見!”

“殿下高見!!”

一國儲君能有如此寬容度量與御人的能力,群臣甚是欣慰,熱淚盈眶之下紛紛執笏齊呼太子賢德,江山社稷有望,順勢恭維了一通天策帝。

身為父親,天策帝看著自己親立的東宮儲君,亦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