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飯店那邊還有一堆兄弟等我過去。”

“知道。”說完她快步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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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樓梯,有人叫了她一聲“容藝”。

但她走的急,壓根就沒聽見。

散落的長髮隨著她轉身的動作起伏,那張明豔的面龐在眼底驚鴻一瞥,又匆匆消失在樓梯轉角。

盛銳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今天是黎新言的生日聚會,他是聽朋友說黎新言那個漂亮妹妹也會來,所以才答應去的。

黎新言那個漂亮妹妹他見過,又純又媚,勾人得要死。他之前還趁人不注意,偷拍過幾張她的照片。

可沒想到,左等右等,也沒見她來。直到黎新言接了通電話,說是他妹出了點事,之後就匆匆要走。

盛銳本就是為了容藝才來的,黎新言前腳剛走,於是他也呆不住了。晃盪來晃盪去,竟也鬼使神差地跟著來了醫院。

他輕“嘖”了一聲,邊走邊掏出手機。滑到相簿收藏夾,裡面有他上次偷拍到的容藝照片。

畫面裡,少女站在喧鬧的街邊,戴了副耳機,穿著件寬鬆白背心,套著條熱褲,一雙腿又白又直,與周遭的煙火氣息彷彿格格不入。

“操。真好看啊。”

他手伸進褲兜,抬腳往廁所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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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門口,玻璃鏡前沾了水汽。

倒映出遊賜清雋的五官。

他膚色冷白,這樣一副好皮囊,卻不帶任何血氣,處處透露著一股懨懨的冷感。

白色的短袖被水沾溼,下襬有血跡。應該是來的過程中,不小心沾上的。

遊賜面不改色,平靜地摘下那根白色波點絲巾。

絲巾完全被血浸溼,一滴一滴往下滲血。

她的絲巾,完全被他的血浸透了。

清洗了很多遍,還是洗不掉上面的血跡,只能作罷。他收好絲巾,然後又開始仔細地清洗自己傷口邊緣凝結的血塊。

傷口處十分駭人,有一塊凹陷。

他慢條斯理地擦乾淨那些血跡。就像動物溫吞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也就在這時,盛銳剛好走到廁所門口。

遊賜邊清理傷口,邊從鏡子裡懨懨地抬眼,瞥了他一眼。

水聲嘩嘩地響,鏡子前起著朦朧的一層水霧。

眸光幽邃。

盛銳沒注意到遊賜的目光。兜裡的電話響起來,他邊接邊往隔間裡走:“對啊,她在醫院呢,我看見她了,賊漂亮啊。”

逛了一圈,隔間都是滿的,盛銳站在外面等了會,邊等還邊對對面打電話,粗鄙的笑聲也毫不掩飾:“腿也挺白的。”

粗俗不堪的話語,直愣愣地從裡面漏出來。

遊賜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清洗血跡。

水很涼,嘩嘩地響。

心裡在躁動。

不爽。極度不爽。

一分鐘後,廁所隔間傳出抽水的聲音。

盛銳方便完畢,掛了電話,正準備出來洗手。

出門的一瞬間,卻剛好對上游賜那雙起霧的眼睛。

他發怵地怔了會。

“刪了。”遊賜緊繃著下頜,聲音冷冷的。

意思是叫盛銳把手機裡那些粗俗不堪的照片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