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驕陪他坐了大半個晚上。

也看他哭了大半個晚上……

他同許驕算半個朋友,也各有立場,各為其主。

後來許驕的事,他也打聽過。

元帝在東宮時,許驕就是元帝的伴讀洗馬。少時探花及第,入仕後一路得元帝垂青,從吏部員外郎起,經大理寺丞,禮部侍郎,鴻臚寺少卿,工部尚書,逾五載方為百官之首。

一個比一個厲害……

陳修遠收起思緒。

稍適休整,有大夫來了屋中給他換了藥,他問起,「繃帶能取了嗎?」

大夫道,「能取倒是能取……」

「那就取了!醜!」陳修遠言簡意賅。

大夫詫異。

陳修遠是想起許驕那句敬平王受傷還來了東城……

真是,回回見她都在出醜。

晚些時候接風宴,大都是兩國鴻臚寺官員在相互恭維,馬屁,兼敬酒。

許驕勉強飲了兩口,陳修遠看了看許驕,朝一側的鴻臚寺官員道,「許相不飲酒的,以茶代酒吧。」

許驕看他。

他禮貌笑笑。

南順這處的鴻臚寺官員也道,「是,相爺是不飲酒的。」

許驕原本也是想飲兩杯再提,沒想到是陳修遠先提了。

她同陳修遠見過兩次,陳修遠有陳修遠做事準則……

接風宴上,很快變成一團和氣地飲茶。

等接風宴結束,陳修遠同許驕在驛館苑中散步,眼下沒有鴻臚寺官員跟著了,陳修遠先開口,「兩年時間,從鴻臚寺少卿到許相,你們這些東宮伴讀都這麼拼命的嗎?」

「過譽。」

許驕一句話噎死人系列。

陳修遠湊近,禮貌笑道,「伴君如伴虎,許相升這麼快,需得謹慎些啊。」

許驕也笑,「敬平王不也得謹慎嗎?」

陳修遠笑道:「也是……」

恰逢許驕身邊的官員上前,「相爺,敬平王。」

應當是有事來尋許驕的。

陳修遠看得懂眼色,「許相先忙,明日見。」

許驕笑了笑。

待得陳修遠離開,身側的人才呈了書信給許驕,「相爺,是陛下的信函。」

許驕拆開看了看。

——蒼月近來同燕韓走得近,留下探探虛實。

許驕心中輕嘆,這才說完這趟不久呆,眼下又得久呆了……

許驕朝身側的人道,「長平,去喚溫大人來,說我有事同他商議。」

「是,相爺。」齊長平應聲。

她白日裡才說了不在燕韓久留,眼下天子的書信便至。

反常必有妖。

濱江八城的事情還未談妥,她不想惹燕韓多想。

是要尋個好一些的理由。

許驕在一側的燈盞前燒了信函。

陳修遠回了苑中,陳壁上前,「王爺讓尋來的狐狸毛披風。」

陳修遠看了一眼,輕嗯一聲,「給許相送去吧。」

陳壁意外,「啊?給許相?」

陳壁如何都沒想到是給許相的。

陳修遠看他,幽幽道,「不然呢?看不出來降溫了?」

陳壁:「……」

陳修遠繼續道,「許相沒在冬天來過燕韓,不知道燕韓的冬天有多冷。今年的冬天來得早,給她送去,她若是染了風寒,這一路都別想消停,就說我說的,燕韓心意,快去。」

「哦。」陳壁硬著頭皮,又道,「王爺,要對方不收呢?」

陳修遠笑著看他,「你自己想辦法呀。」

……

齊長平也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