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讓我知曉。這一切都是為了基吉。”說到這裡,歪呆露出聖潔、慈祥的笑容掃視著禮堂裡的人。“感謝主曾給我們西格蒙德?馬爾基維茨。阿門。”

當歪呆坐回到身邊時,亞歷克斯伸手握緊對方的手。歪呆並沒有抵抗。

之後,前來致哀的人們魚貫而出,依次與保羅和卡雷爾?馬爾基維茨握手。他們走進慘淡的陽光中,隨著人流走過花圈。儘管保羅要求只有家屬才獻花,還是有人送上了幾十束鮮花和花圈。“基吉讓我們每個人都感覺像是他的家人。”亞歷克斯自言自語地說。

“我們親如手足。”歪呆輕聲說。

“太好了,你剛剛在臺上說的。”

歪呆笑笑。“你沒料到,是吧?我從你的表情看出來了。”

亞歷克斯沒有回答。他低下頭讀著一張卡片。最最親愛的基吉,沒有了你,世界也變了樣。所有深愛著你的診所同事。他體會得到這種感情。他快速翻閱著一張張卡片,目光停在了最後一個花圈裡的卡片上。卡片小而精緻,嵌在一圈白玫瑰和迷迭香中間。讀著卡片上的字,亞歷克斯皺起了眉頭。送上迷迭香,以示懷念。

“你看見這張卡片了嗎?”他問歪呆。

“很雅緻。”歪呆稱讚說。

“你不覺得似乎有點……別有深意嗎”

歪呆皺起眉頭。“我覺得你有點杞人憂天了,這只是個精緻的致哀品。”

“歪呆,基吉正好死在羅茜?達夫二十五週年祭日的那天。這張卡也沒有署名。你不覺得這些太巧合了嗎?”

“亞歷克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張開手臂掃過送葬的人群,“你覺得在場的這些人中有誰知道羅茜?達夫這個名字嗎?這只是有點戲劇性的巧合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警察已經重新調查這件案子了,你知道的。”性子一起來,亞歷克斯變得和生前的基吉一樣倔強。

歪呆吃驚地說:“我不知道啊。”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警察正利用新的技術手段,對一批懸案展開新一輪的調查。用諸如DNA之類的技術。”

歪呆用手摸了摸十字架。“感謝上帝。”

亞歷克斯一臉迷惑,說:“你就不怕有人把舊時的謠言再抖摟出來?”

“為什麼要怕,我們沒什麼好怕的。我們最終是要得到清白的。”

亞歷克斯看上去很不安。“事情能那樣輕而易舉倒好了。”

大衛?克爾生氣地哼了一聲,把手邊的膝上型電腦推開。他已經花了一個小時來潤色一片評論當代法國詩歌的論文,但是留在電腦前的時間越長,他就發現文章裡的字句越沒有意義。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雙眼,安慰自己除了學期末的勞累外,再沒有什麼能令他心煩的了。可他知道,這完全是在欺騙自己。

儘管他的手邊一直在忙於論文,但腦子裡還是清楚地意識到,在半個地球之外,基吉的朋友正送他最後一程。沒能參加葬禮並不讓他感到內疚,因為基吉代表了已經離自己遠去的,猶如自己前生一般的那段歷史,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參加基吉的葬禮而“跋山涉水”地前往西雅圖。但是基吉的死,讓克爾又回憶起了這許多年來深埋在潛意識裡,已經不再攪擾他的那段往事。

當電話響起時,他依然毫無顧慮地拿起了聽筒。“克爾教授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的,哪位?”

“法夫郡的羅賓?麥克倫南探長。”那聲音語速緩慢,吐字清晰。

大衛不由地身子一顫,彷彿突然之間,又跌入了冰冷的北海之中。“你打電話來幹什麼?”他問,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

“我是懸案調查組的成員。你或許已經在報紙上讀到這則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