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愛聽罷一愣。

“什麼,他要出院?為什麼?”

秘書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宋林愛推門進來,鍾慶豐正靠在床頭上翻一本書。自然不會是閒書,像是一本科普類的東西。

聽到開門聲,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跟沒看到無異。不是他想這樣,卻次次都是如此。即便他說了什麼,宋林愛也只會視而不見,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心只想報達他的“恩情”,然後兩不相欠,又一拍兩散的。

她這樣簡單又執著的意圖鍾慶豐看的很明白了,並非真想要她的報達。如果她只是這麼想,那就算了。他收受的也不痛快,沒必要彼此找不自在,本來她也不欠他什麼,一直以來都是他欠她的。

沒想到宋林愛走近來,問他:“為什麼要出院?我問過了,醫生說你還得住一段時間,現在不能出院。”

鍾慶豐放下手裡的書,抬起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

鉤著唇角,帶點兒自嘲的味道。有些感受遠比傷口的疼痛還要難受,是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這個我們都知道。這一刻他深刻體會了,覺得難過,那種難耐讓他很不喜歡,所以馬上終止罷。

“出院了,大家豈不是都痛快。我知道你每天來這裡,心裡定然很不舒服,怎麼個勉強法就更別說了。而你這樣,我看著也不會有多自在。何必?其實你什麼都不欠我,說到底是我欠你的,沒必要這樣一股腦的想要還清了,非要自己一絲愧疚都沒有,本來就算不上什麼事情。就算是看到一個陌生人遭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會出手。你出於這種心態的照顧,我不認為是照顧。”

跟有意來折磨他又有什麼區別?鍾慶豐這樣的男人自來難打發,所以捱到今天,已經是極限了。她每天那樣不聲不響的,連空氣都窒息了,就跟有一雙手狠狠的掐著他的嗓子,勒緊再勒緊,喘息都難。

她想將帳算得大清,他還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呢。

預算一下時間也知道是秘書出去的時候和宋林愛遇上了。只怕那一端還在等訊息,想也沒想,拿出電話打給秘書,聲音冷下來:“馬上去辦手續。”

秘書嚇了一跳,聽出電話裡鍾慶豐是動了怒。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得應承。

鍾慶豐結束通話電話,扔掉一邊下床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手下人自會撿有用的幫他拿回去。去拿衣服,就準備換下來。

宋林愛站在室中沒有動,不想他這麼固執。看樣子出院的意義絕。只見鍾慶豐抬手拿衣服的時候,眉頭驀然擰緊,看來是帶動了傷口,疼意迸發出。

走到他身後,提高一點兒聲音:“你真的不能出院,你這樣只會讓病情加重,到時候更會影響工作。”

鍾慶豐不吭聲,已經把衣服拿了下來。背對她:“我要換衣服了。”

宋林愛嘆口氣,再一次說:“不管怎麼樣,你現在一定不能出院。如果你覺得我來醫院,影響到你的心情了,那我可以不再來。只是傷口沒有癒合,身體也是你自己的,我希望你慎重。”

說完就要走。

鍾慶豐轉過身一伸手,驀然拉住她。這一下的動作更大,傷口硬生生的疼了下,比剛才劇烈的多,估計傷口真的裂開了。顧不上管,鍾慶豐嗓音有些沙啞的說:“你覺得我這樣是因為不想見到你麼?你怎麼不以為,是因為我太想見到你了,見到後卻只能看你一副極度想要兩清的模樣而心堵呢?”

感覺到宋林愛的身體震了下,喉結動了動,接著說:“我也以為女人是可有可無的,畢竟這世上根本不缺女人。可是,這些日子我恍然間像是懂得了一個道理,發現其實不對,總有那麼一個人是無可取代的,就算這世上女人再多,可都不是她。如果不是再相遇,這個道理只怕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