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老夫要剝你兩人的皮。”

這位仁兄雙腳在彈琵琶,“噗”一聲跪下了,狂叫道:“這……這都是陳忠好大喜功,他……他說可……可以……用智取,向百戶獻……獻計,出……出此妙……妙著。我……我是上……上命所……差,身……身不由……已。”

古靈伸頭外出向下面瞥了一眼,向柴哲說:“等他們再上來些,射倒上面的人,下面的人不打自潰。”

柴哲爬伏在地,留意下面的動靜。下面的人群,像一條長蛇,也像一群蟻陣。一個接一個,分兩路急急向上爬,手腳並用,相當迅疾,已接近至二十餘丈內了

古靈的腳離開了陳忠的小腹,陳忠已痛得臉色泛發,行將昏厥。

他頓了頓蛇紋杖,冷冷地道:“不知自量的人,是最可惡。從你兩人的舉動看來.可知平日你們狂妄驕橫到何種程度,老夫不殺你們,殺你們汙我之杖。”

“多謝老丈慈悲。”跪著的大漢喜悅地叫,磕頭如搗蒜。

古靈不理他,向柴哲叫:“放箭時告訴我一聲。”

柴哲仰面向上升,彎弓搭箭示意道:“近了,十丈左右啦!”

“五丈左右放箭。”

柴哲半扭身軀向下礁,片刻低叫道:“是時候了。”

他上體前移,轉面向下,弓已伸出,“嗡”一聲弦弓,第一支狼牙脫弦下射。接著,第二支箭上了弦。

“啊……”下面傳出慘厲的狂號,先頭的一名番人向外一蹦,向下飛墮,“砰砰嘭嘭”一陣暴響撞翻了一面五六個人,骨碌碌向下急墮,下面的人失聲狂叫,紛紛向外閃避,有些心中恐慌,腳下失閃,也狂叫著向一滾墮。

“嗡!”第二枝箭離弦,拼命向上搶的一名黑衣人。忙中抽刀撥箭,一不小心,腳下踏虛,向下一滑,箭“唰”一聲射人右肩頸,丟掉刀狂號著向下急墮。

這瞬間,古靈一把抓起陳忠,向下一丟,然後向仍在磕頭的人說:“你是上命所差,不殺你,滾!”

這傢伙爬起就跑,古靈喝道:“叫你滾你敢走?”這位仁兄打一冷戰,回身再次跪倒說:“老太爺,這……這種地方怎能滾?滾下去不……不是粉身碎骨麼?”古靈冷笑一聲說:“為了保命,你可以出賣同伴,叫你滾已是便宜你了。”

“老太爺……”

古靈飛起一腳,“噗”一聲響,這傢伙上身飛起,向後滾翻,滾下山去了,淒厲的叫號聲動魄驚心。

下面亂成一團,向上爬的七八十個人,除了最下面的二十餘人來得及退下之外,其餘的人跌死了一半;屍體散落在林緣前,斷頭折足,腦破腸裂,慘不忍睹。

柴哲心中慘然,站起退回說:“咱們得走,不能坐以待斃。”

“咱們晚上下去。”端木長風說。

“不可,咱們難逃箭雨的攢射,生存的機會微乎其微。”

“那……我們怎麼辦?”

柴哲用手向左面第二座小峰一指說:“我泅水到那兒去瞧瞧,假使那兒土質不太鬆,咱們唯一的生路是用劍掘級而上,該不會太難,只怕土質太鬆,邊挖邊塌,那就麻煩了。”

“但……這兒的土不可挖,那兒還不是一樣?”

“不然,瞧,那兒有一道凸起的土脊,表示那兒的土質地稍堅,雨水未能沖塌,大有希望。”

“我們不會泅水,怎辦?”古靈問。

“無妨,我一次可帶兩個人,用咱們的油綢雨披裹住冬衣作浮具,足以支援這兩裡水面而不沉,至於不重要的行李,只好丟棄了。”

“好,你去試試。’“

柴哲將弓箭交給端木長風,向水際走去,在水濱脫下衣衫,只留一條犢具神,繫好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