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小屋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就算風再大,火焰又怎會燒到那麼遠的地方?那位年輕俊逸的入殮師就這樣葬身於火海中,甚至連求救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不管怎麼想, 都太詭異了。

“趙哥, 這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這劇組邪門的很,上次是老李,這次是新來的化妝師,那, 那下次會不會是我?”跟組化妝師妮妮哭紅了眼睛,她捶打著製片助理小趙的肩膀, 邊哭邊央求,“趙哥,你有車鑰匙的對吧?求求你了,帶我去鎮上吧!”

她是劇組裡唯一一個和凌宸說過話的化妝師,甚至連凌宸的化妝工具都是她勻出去的。光是想到曾經和自己面對面溝透過的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具焦屍,她怎能不害怕?

“你個死女子!現在雪那麼大,你知道這裡到鎮上有多遠嗎,你是想咱們一車兩命?!”小趙猛吸一口煙,黑著臉把妮妮從懷中推開,他就這樣不顧女人的苦苦哀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別看小趙裝作沉著,其實他褲子裡的兩條腿也在抖。

他不過是一個跟組的製片助理,混到快三十歲了也沒混出個名堂,他自詡“老油條”,可就算他這顆老油條,也沒見過這個劇組如此邪門的事情。死人啊——這可是接連死了兩個人啊!

老李的遺體還躺在冰櫃裡,因為大火,冰櫃已經燒變形了,根本打不開;而那個年輕入殮師,他燒焦的遺體根本沒人敢碰,還是郭子看不過去,強忍著懼意用布蓋上,直到現在屍體還扔在雪地當中。

若大雪繼續這麼飄蕩下去,屍體肯定要和地面長久地凍在一起!到了那時候,只能用鐵鍬撬、拿錘子鑿,才能把屍體弄開了……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小趙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縮了縮脖子,雙手攏在袖籠裡,加快腳步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就在他即將拐過最後一個拐角時,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一束刺目的光線——那是汽車的前車燈!

村前的小廣場上停著劇組的所有後勤車,運人的、運物資的、運攝影裝置的,通通停在這裡。剛剛亮燈的就是一輛小轎車,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碰車?

電光火石間,小趙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會是有人要跑吧?!

他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這人虛偽得要命,明明心裡想跑卻不敢跑,在劇組裡唯唯諾諾裝模作樣,更見不得別人跑;若有人要逃跑,那他一定要敲鑼打鼓抓到他,然後遊街示眾,讓大家看看這個慫蛋!

想到這裡,小趙立刻擼起袖子衝了過去,同時大聲喝止:“誰啊?!你誰啊!誰敢偷車?!”

刺目的光線穿透黑夜,在雪地上成倍反射,晃得他根本睜不開眼睛,小趙無法抑制住地流出生理性的眼淚。他強忍著眼睛的痠痛衝向汽車,雙手大張攔在車子面前,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他甚至直接動手去拉駕駛座旁的車門!

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車門居然真的一拉就開了!

小趙喜出望外,緊緊拽著門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