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了好久,才大聲衝兒子的背影喊道。

“富貴險中求!”甄仁才並沒有回頭,他只是朝風裡揮了揮手裡的馬鞭算作回答。

剩下他的父母朝著他的背景痴痴的伸出手去,兩人淚流滿面。

劉元三笑著走了過來,對甄老爹說道:“大叔啊,看你兒子都急成什麼樣了?竟然想逮那王天逸拿兩千兩的賞金,但可能嗎?為了他,我們在石仞死了很多人,而且現在上頭實際上對逮他根本不上心,根本不給銀子,就連請畫師給他畫像的銀子都捨不得花!也不想給人,你看現在就我們兩個來搜捕,我胳膊還受了傷,根本不能用劍!這樣的情況下拿賞金還債更是痴人說夢,有三個腦袋都不夠!你們還是多幫著他點,他欠我兩千兩,八十兩是不夠的,八百兩還差不多,去找親戚藉藉。”

言到這裡,劉元三收了笑臉,他抖著自己的長袍惡狠狠的說道:“看見沒有?我是鏢局鏢師!而你兒子不過是沒武藝只會拍馬的癟三弟子而已!跟我賴帳?我搞你們兒子易如反掌!要是一個月之內還見不到銀子,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說完也翻身上馬追上了在巷子盡頭看著他的甄仁才。

“你和我父母說了什麼?”甄仁才問道。

“你管得著嗎?我告訴你,羅天死了,他家亟需銀子,一個月內你必須給我湊夠!你要是再給我拖,小心我揍你!”劉元三一鞭子抽在甄仁才臉上,瞪了他一眼,接著轉怒為喜,嘻嘻一笑後,縱馬向前:“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山上洗洗溫泉嗎,現在去吧。”

馬鞭抽在兒子臉上,疼在父母心裡,兩個老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劉元三回頭瞄了一眼自己的師弟,這個年輕人正坐在馬上低頭皺眉在苦思著什麼,劉元三得意的一笑,心道:“小子,盤算著怎麼找銀子的吧?你這種沒本事又沒膽廢物,嚇唬嚇唬總能榨出油來!不要罵我卑鄙哦,我也沒法子哦,誰叫你壞過我好事呢?我可真是個才子啊,呵呵。”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廢物師弟正盤算著怎麼殺掉自己,而且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向自己同門下手。

而甄仁才縱馬緩緩前行,他低頭捂著自己的臉,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現在是張師傅當家,人事變動大的很,正是用銀子的時節,你卻要搶光我所有能找到的銀子,豈不是要葬送我的前途嗎!孰可忍孰不可忍!劉元三,我已經向你露了我的家底,你居然還死纏不放,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現在你根本不能用劍,這裡又是荒郊野外,一會從背後扎死你個狗賊,讓你找羅天逍遙去!等等,回去是說遇到王天逸奇襲了呢?還是說這狗賊掉下懸崖了呢?若是後者就得用石頭砸了……。”

甄仁才沒有武藝的才能,但他卻有另外的才能,他卑鄙。

更要命的是他總是勇於卑鄙。

卑鄙也是一種力量,有勇氣的卑鄙更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所以甄仁才做事從沒有任何負擔,哪怕是謀殺自己同門這種事。

他更敢想,更敢做,更卑鄙。

因此他比劉元三更有才。

“情況如何?你們這是怎麼了?”王天逸從躲藏的地方回來,看到兩個老人正抱頭痛哭。

甄母低著頭哭著走開了,甄老爹抹著眼淚站了起來,對王天逸說道:“那畜生來了,被我們趕走了,根本沒讓他進門,他不會來了,你放心養傷吧。”

王天逸感覺到甄家父母和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讓兩個老人一直斷斷續續的在哭,晚飯吃的很難受。

天色黑了,王天逸喝了藥躺在席子上,盤算著是不是趕緊離開,他不想再給兩個老人添麻煩了。

正想著,突然腹中一陣撕心裂肺的攪疼,王天逸的身體就跟著這疼在席子上攪成了麻花一樣。

王天逸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