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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肚子咬牙站了起來,正打算開門叫人,因為甄仁才的父母都在廚房,並不在這裡陪他。
但他的手剛觸到木門,耳邊聽外邊傳來隱隱的磨刀聲,一個念頭閃電般的擊中了腹疼如攪的王天逸,他馬上汗如雨下:莫非藥裡下了毒?
胡不斬就是中毒,路上聊起來也說了不少中毒的症狀和應急方法,王天逸跌跌撞撞的又轉回屋裡,他扣住喉嚨劇烈的嘔吐肚裡的任何東西,然後從籃子裡拿出雞蛋,磕碎了蛋皮,大口大口的吞起了蛋清。
廚房裡點上了蠟燭,甄老爹正霍霍的磨刀。
汗珠混著淚珠一起滾落,甄母用手巾給他一起擦乾。
甄老爹抬頭問道:“他喝藥了?”
“喝了,”甄母突然哭了起來:“我…我把藥老鼠的毒藥都放進去了…我們不是人啊………”
“啊啊啊”甄老爹一抬手抱住了老伴,兩人再一次痛哭起來。
“不是說好了嗎,給了兒子銀子,我們就一起撞死在天逸的墓前……”甄老爹抽泣著說道。
“你刀磨快了嗎?萬一藥不死他,他武功那麼好,我們兩人行嗎?叫兒子吧?”甄母問道。
“不行也拼了。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也不能叫他。我們兩人傷天害理,自己去地獄受罪就夠了,不要拉他。他的路還長著呢!”
“嗯,對,這件事很危險,不能拉兒子一起冒這個險,我們兩個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在乎死活了………”
談到兒子,兩個老人眼睛都是一亮,哭得蒼白的臉色同時泛起了一抹紅暈,兩人靜靜看著對方,卻誰也沒說話,心裡都在唸想著有關兒子的一切:從他哇哇墜地,到咦呀學語,再到蹣跚學步………
終於,甄母嘆了一口氣,她低著頭哽咽著說道:“老頭子,但我們這樣對不起人家天逸啊!我們這樣做是畜牲啊!”
甄老爹抬起臉,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那怎麼辦呢?兩千兩啊!上哪裡去找?!找不到,兒子就危險啊!我們上輩子欠仁才小畜生的,所以這輩子才不得不還債。為了兒子,我們只能當畜牲了,來生我們做牛做馬給天逸謝罪!”
說罷,眼淚長流的他對老伴說道:“你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話音未落,“哐”的一聲門被踹開了,王天逸捂著肚子斜靠在了門板上,他嘴角掛著血絲,一對眼睛裡閃爍著幾乎瘋狂的白芒,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兩個人,他慢慢揚起了手裡那把生鏽的菜刀,捏住刀柄的手指噼裡啪啦的亂響,聲音從牙縫裡一個一個的擠了出來:“不必看了!我還沒死!”
甄老爹和老伴愣了片刻,一人摸起了一把磨的鋥亮的菜刀,兩個老人圓睜著灌滿眼淚的眼睛,大吼道:“天逸,我們對不起你了!”
喊完,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竟如同瘋虎一般的衝了過來,就如死士一般。
死士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他們抱著玉碎之心去與敵人同歸於盡,就如同一顆流星閃亮天際,雖然短暫,但卻耀眼不可仰視,視死如歸的碰撞更是驚天動地,就算是一匹夫做死士之擊,也可能讓一個高手血濺五步。
這是讓江湖談之色變的一種人。
但死士不是能訓練出來的,他們和一般高手的區別在於他們有信念。
這信念也許是正義,也許是忠誠,也許是義氣,也許是仇恨,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這信念對他們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而甄父母心中就有一個如此堅強的信念,這信念支撐他們艱難的活著,也驅動他們不畏死亡去做飛蛾投火般的搏命一擊。
他們是死士,真正的死士。
最後彌散在夜空裡的一句話是:“兒啊……”
已經躺在稻草上睡了的老黑,突然聽見牆洞那邊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