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速度相對來說比較快,但我們心裡還是嫌它太慢,好不容易聽到“叮”地一聲,電梯門開啟,我和拉拉立刻衝了出去。

衝出電梯我們就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哪裡?”拉拉拽著我的手,手心裡全是汗。我頭皮一緊,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四樓!

我們明明按得是1樓,電梯怎麼會自動在4樓停住。

“你們來了。”黑暗中忽然有人出聲和我們打招呼,聲音雖說和藹,卻把我們嚇得心都要掉下來。

“嚓”,有人著亮了打火機,映出了一張被打火機的火光照紅的臉,那人用打火機點亮手中的蠟燭,跟著燭火一盞盞亮起,亮光之下看得清楚,在我們面前竟然站著二十幾個男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人人面帶微笑。

乍然湧現出這麼多人,我和拉拉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在這裡碰到人總比一個人也碰不到強。

“你們怎麼沒帶蠟燭?”有個中年男人問,聽聲音正是黑暗中和我們打招呼的人。

“我們……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準備。”我連連點頭致歉,“你就是那個組織者吧?”

那人哼了一聲,並沒有作出回答。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拉拉拽著我胳膊的那隻手又開始變得冰涼而溼滑,讓我覺得如一條蛇纏著自己的手掌。這感覺讓我極不舒服,看拉拉的尖尖的下巴竟好似毒蛇的頭顱。

我扭頭看向燭光,燭火交叉出各色各樣的圖案映入我的眼裡俱是一個個支離的人影。剛欲仔細觀察一下人群,所有的蠟燭忽然一下子全熄滅了,他們的行動是如此的迅速,以至我在空中還能看到幾十個蠟燭火熄滅一剎那留下來的暗紅色短暫虛影。等我們的眼睛再度適應黑暗的時候,身邊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掏出打火機,著亮,果然沒人,我說:“不是吧,快閃也不能閃這麼快吧。”

拉拉渾身發抖:“鬍子,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我心中格登一下。

“他們都穿著病號服。”拉拉的身子再度靠過來,我不由自主地摟緊她,這種時候,不單是拉拉需要安全感,我也需要溫暖的感覺。

是的,病號服,他們都穿著條紋狀的病號服,剛才的不對勁就來源於此。

拉拉牙齒打戰:“鬍子,你聽到他們的呼吸聲沒有?”

我腦袋四周的頭皮都朝頭心處收攏,是啊,我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吸聲,甚至連腳步聲也沒有聽到。還有,他們是怎麼離開的?電梯的指示燈並沒有亮起過,四樓的安全通道樓梯門是一直鎖著的,他們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我們眼前。

他們是什麼?

我的身子也開始發抖,剛才燭光亮起的時候,我特意回頭看了下電梯門口,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塑膠模特殘肢,那麼,先前拉拉看到的又是什麼?我背脊如被針刺,舌根發硬:“我們快走吧。”

退到電梯口按了往下的按鈕,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按向上的,同樣沒有半點反應。四周靜得可怕。

“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拉拉話語艱澀,我知道,面對極度恐懼的時候,發出點聲音可以為自己壯膽。我小時候晚上經過家鄉的亂墳場,也是用唱歌來壯膽的。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我心砰砰直跳,扭頭道:“換首帶勁點的好不好?”拉拉抿著嘴,臉色灰敗,心驚膽戰語帶哭腔:“剛才……我沒……唱,不是我……唱的……”

方才那歌聲婉轉輕慢,和拉拉此刻的嗓音頗不相符,我臉色一變,舉著打火機四下裡揮舞:“誰?到底是誰?出來!”

“叮”,電梯門忽然有了反應,我和拉拉毫不猶豫退進電梯,我幾乎是一拳轟在“1”字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