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入府之後的幾日,竟是成國公府從未有過的寧靜,各路人馬全都在觀望。

新夫人對沈妍可很是尊敬,可能是因為從管家那裡得知,她能有今日全是沈妍可的緣故。因此去漪雪院見了沈妍可,並帶了些自己親手縫製的帕子和吃食。

沈妍可也無意難為她,畢竟讓她進府就是來收拾江姨娘和沈逾的。所以對他們兩人的不滿以及厭惡也並未隱藏。還有對沈夫人肚子的期許,也讓其臉上更多了些真誠的笑容。

炎熱的夏日,正悄然在時光的縫隙中輕輕滑落,如同晨曦中漸漸淡去的露珠,帶著一絲不捨與溫柔,預示著季節的更迭。陽光雖依舊熾熱而明媚,卻已不再如盛夏時那般肆無忌憚,它的光芒裡似乎夾雜了幾分柔和與告別。

與夏日一同告別的還有那位寵愛著沈妍可的帝王。

皇帝的離世,如同天際最璀璨的星辰隕落,不僅照亮了歷史的塵埃,也深深烙印在了沈妍可的心。

皇上,那位在朝堂上運籌帷幄、在後宮中溫柔以待的君主,終其一生,心中都藏著一份未了的情愫,那是對柳如雅超越生死的眷戀。因此他對沈妍可多加關照,怕沈妍可受欺負,在病入膏肓時給她郡主之位,只為最後護一次所愛之人的孩子。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皇帝彷彿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對他國家帶著一絲不捨,一絲釋然。轉身,他彷彿又見到了那個在他心中永遠年輕、永遠美好的女子,那個即便在夢中無數次重逢,也未曾真正擁有過的女子。這一刻,所有的權力鬥爭、宮廷紛爭都煙消雲散,只剩下兩顆心,在無盡的宇宙間,默默訴說著未盡的情話。

秋初,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登基大典上新皇當眾宣佈要為先帝守孝三年,以表孝心。

以丞相為首的一眾老臣紛紛進言,說皇家與尋常百姓家不同。當今聖上做太子時,一心放在政事上,導致如今後宮空缺,皇后膝下有無子嗣,子嗣乃是國之根本。

勸諫皇上以子嗣為重,應大選充實後宮,至於守孝就由三年改為六個月罷了。

六個月後。

朝廷頒下旨意,聖上為延續皇家血脈進行大選。凡七品及以上官員,家中有適齡且體態優美,容貌上乘者皆可參選。

家中有女兒又符合要求的,都在暗自竊喜,畢竟那般高位誰不想搏一搏,做不到皇后之位,當個貴妃也不錯,若是有了子嗣,豈不是可以帶領家族更進一步。

而家中沒有合適女兒的,已經開始物色族中旁支,甚至還有早早為下一個三年大選做準備的。

一時間京中的珠寶首飾、衣衫水粉鋪子日日人聲鼎沸,大街上一掃孝期的沉悶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

成國公府也不例外,因著先帝對沈妍可的寵愛是一早下旨,若是選秀,沈妍可必須進宮。是以沈妍可並沒有多驚喜,而是思考入宮應該如何爭寵,畢竟權力越大,覆滅成國公府的機率就越大。

這邊江姨娘也準備讓自己的女兒進宮,畢竟在她眼中,自己的敏敏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自己畢生所會已經全部教給了敏敏,她相信以敏敏的能耐必將會把沈妍可踩在腳下,這樣才能抵消她那日所受屈辱。

江姨娘能得寵那麼多年,該有的手段還是很多的,新夫人進門後為彰顯自己的大度,便將江姨娘解了禁足,可是李郎中的醫治到底還是讓江彩瑩身上落了很多傷疤。

這些也依舊沒擋住江彩瑩給沈國良吹的枕頭風,沈國良答應沈思敏進宮。

沈妍可輕蔑的看著眼前滔滔不絕地沈國良,心底暗諷:“蠢貨,他以為當今聖上是那種輕易就被美貌迷惑的君主?也不想想後宮妃嬪只有幾人,至今未有子嗣,就說明聖上不是沉溺於後宮之人。就憑沈思敏那個花瓶能走多遠,別一入宮就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