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用功的小師弟現如今已經是大人了;他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微微笑容。

“去;別辜負了人家。”

“是;三師兄”

杜士儀重重點了點頭;隨即便立刻進了廚房。灶上沒有別人在;熱騰騰的雞湯卻早已經放入了砂鍋中;想是裴寧正出來打算讓人送到裡頭去。他親自戴上那厚厚的手套捧了砂鍋出來;卻發現裴寧早已經不在門外;這一路回到最裡頭;他竟是沒有遇到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外頭團團圓圓地熱鬧吃飯;抑或是被裴寧給支開了。他到了門口開口叫了一聲;白姜就立時打起了門簾讓他進去;一見那雞湯便詫異地揚起了眉。

“杜郎君;這是……”

“是三師兄加了料的雞湯。”

聽到這也是裴寧預備的;白姜只覺得心頭又是高興又是欣慰。裴寧分明是知道杜士儀和王容在於什麼;卻屏退了旁人;甚至連這些細微末節都注意到了;真的是一等一細心體貼的人;根本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冷峻難以接近。想著想著;她見杜士儀放下砂鍋便四處找王容;她便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娘子正在後頭沐浴;我把雞湯送過去;杜郎君在外頭稍候一會兒。”

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一陣陣水聲;一想到那邊屏風後頭赫然是美人出浴;杜士儀便忍不住神情一怔。初嘗**滋味;未免難以自拔;他不得不在心中默誦自己背得滾瓜爛熟的chun秋左氏傳;這才勉強令自己平靜了下來。而白姜在盛了雞湯到後頭;半哄半勸地讓王容吃了點熱東西墊飢之後;這才又轉了回來;復又盛了一碗遞給了杜士儀。

“杜郎君在外奔波了這麼久;也吃一些。”

這本是好意;可杜士儀一想到裴寧特意在雞湯中另加了藥材;便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是三師兄特意為幼娘做的。我還不餓;你不用忙了。”

話音剛落;他卻只聽和剛剛如出一轍咕的一聲;頓時愣在了當場。而這一刻;輪到屏風後頭的王容忍不住發出了撲哧一聲笑;繼而便沒好氣地吩咐道:“白姜;別勸他了;他要硬撐著不去外頭露個面;那就隨他去”

腹中空空的杜士儀暗歎一聲現世報來得快;不得不站起身來;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我先去外頭看看。”

杜士儀這一溜;王容方才放下了手中的軟巾;整個人嬌軟無力地在了溫暖的水中。起初的癲狂痕跡點點滴滴都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真切到讓人一想便臉sè發紅;那些落在頸上背上胸前的熱吻;彷彿在這熱水的浸下被再次啟用了;讓她的身體仍能夠感受到那一刻的激情。想起自己親口說出不想後悔一輩子的話;她的眼神不禁有些迷離;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喚道:“白姜;你過來。

等到白姜來到木桶邊上;她躊躇片刻便低聲問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可打探著了?”

被裴寧硬是拉到外頭去團圓宴;白姜索xing悄悄打探了一番此前那經過;結果自然是為之心驚肉跳了許久。此刻王容問起;她本待含含糊糊帶過去;可轉念一想;杜士儀既是好端端回來了;這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於是索xing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一一說了出來。當她說到杜士儀一劍斷了一個行兇侍童的手腕時;她就只見王容瞳孔猛然一縮;繼而卻又表情平靜了下來。

“有驚無險就好。”

話雖如此說;當短短一刻鐘之後;她沐浴完換了一套於爽的衣裳;杜士儀再次進來之後;她示意白姜退下;隨即盯著杜士儀問道:“你拉著張郎君去看柳惜明;怎會隨身帶著刀?難道你早就知道他會暴起發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為什麼要以身犯險?”

面對王容的質問;杜士儀知道瞞不過她的敏銳;只得解釋道:“我是想帶著張九郎過去;詐一詐讓他吐露出口風;誰知道他竟然會失心瘋到想要殺人滅口。幸好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