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備好了除夕夜打算送給你的一把裙刀;危急時刻卻派上了大用場。”

“送給……我的?”

王容不禁愣住了。直到杜士儀取出那把其貌不揚的裙刀送到自己面前;儘管血腥已經完全拭去;但她彷彿還能看見上頭沾滿了鮮血的樣子;一時不由得痴了。然而;當杜士儀正要把裙刀收回去的時候;她卻一把抓了在手中。

“幼娘;傷過人的東西;還是我來ri再換一樣送給你。”

“正是因為傷人見血;才有防身之效。”王容卻將裙刀緊緊攥在了手中;一字一句地說道;“杜郎不贈釵環;卻送我裙刀;難道不是希望我柔韌堅強;為君賢內助?此物既然能庇佑你逃脫了一場劫難;將來我帶在身邊;必定也能逢凶化吉。沒有什麼;是比此物更好的除夕禮物了”

見王容如此說;杜士儀伸出去奪刀的手最終垂下。看著這個已經在事實上成為自己妻子的女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便點了點頭:“好;便讓這把曾經祛兇的裙刀;時時刻刻陪伴在你身邊”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五百零三章 明經及第

儘管是告狀;而且是證據確鑿;人證兇嫌盡皆都在;但杜士儀裴寧以及袁盛;再加上一個見證者張豐的聯名上書;卻並沒有用加急;而是按照每日行二百里的速度送往天子如今行幸的東都洛陽。因此;東都城內依舊是一片歌舞昇平;萬國衣冠拜冕旒的景象。

正月十二;乃是尚書省都堂省試明經的日子;比往年都早。明經三場雖不比進士三場的難度;錄取率也遠高於進士科;可死記硬背卻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本事;更何況七年守選的期限;對寒門士子來說著實難捱;即便能夠明經及第;歷經漫長的候選能夠得到的官職;大多也不過一介縣尉;而後任滿又要等上三五年甚至更多再等候接下來的吏部集選;於是從進場到出場;眾多白衣士子赫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而杜十三孃親自送了杜黯之進場;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傍晚;她又和崔儉玄一道去接了杜黯之出場;得知其經史策問都把握不小;她不禁流露出了欣悅的笑容;頷首一笑就勉勵道:“只要你盡力而為;結果如何便不用太計較了。三天在考場窩下來;想必你也已經身心俱疲;我和崔郎給你預備了酒宴;今晚好好放鬆放鬆;數日後且看發榜”

“阿姊謝謝;真的太謝謝了”杜黯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見崔儉玄有些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他連忙又向對方打躬道;“也謝謝姊夫若不是姊夫大度;我也不能在永豐裡崔宅厚顏住了那麼久。”

“那就不用客氣啦”崔儉玄聽到這一聲姊夫;心裡就舒服多了;決定大度地原諒杜黯之讓杜十三娘忙來忙去這麼久;等到把杜十三娘讓上馬車;他和杜黯之一同上馬的時候;他這才低聲說道;“長安朱坡老叔公來信了;說是就按照杜十九之前的安排;發了榜及第後;你安安穩穩直接回長安;到朱坡山第陪著老叔公住上一年等上一年;好好學學老叔公那些為人處世之道;然後就去江南任官。甭管你到時候回去時;你家爺孃說什麼;你都聽著應著;發榜了自有分曉。”

“是;謝謝姊夫。”

崔儉玄被這一聲聲的姊夫叫得眉開眼笑;一路上少不得又提點了杜黯之好些話。有些自然是不錯的經驗之談;有些煞有介事的話卻是他自己憑空想的;杜黯之即便暗自覺得不對勁;也只能在心中嘀咕;當面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等到這一行人進了永豐坊;最終在崔家大門前停下時;卻正好和另一邊過來的一行人碰了個正著。見那邊廂牛車揭開簾子便立時大呼小叫;赫然是崔九娘;杜十三娘生怕她身懷六甲卻依舊莽莽撞撞;連忙下車迎了上去。

“真真;都說你胎象也不安穩;怎麼也不說一聲;突然就來了?”杜十三娘一邊說一邊有些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