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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還是好笑;但杜士儀初見就對自己這麼客氣;他只能不為己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下是為人灌醉之後;騙過家人;強行從絳州家裡拐帶出來的在下王之渙;字季凌。”
此話一出;杜士儀登時往盧望之看了過去。而對方彷彿根本就不知道王之渙是在說自己似的;甚至還訝異地瞪大眼睛道:“世上還有這等人?”
這時候;連顏真卿都有些臉紅了;他訥訥叫了一聲大師兄;旋即就對王之渙長揖道:“實在是對不起王兄;都是大師兄說;王兄自從辭官之後就一心在家吃閒飯不不不;是悠遊度日;哪都不想去。既然要拉你同遊代州;就不能不用些小手段了。”
杜士儀險些被吃閒飯三個字給逗得當場笑出聲來;見王之渙對盧望之吹鬍子瞪眼;為了防止現場就鬧起來;他只能輕咳一聲道:“季凌兄大才;我聞名已久了;尤其是那首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大氣磅礴;讓人讀之而生嚮往。”
王之渙亦是出身太原王氏;在絳州乃至於河東頗有文名。然而;他並不是像其他才子那般去走科場;而是以門蔭出仕;只當了一任衡水主簿就辭官走人回鄉隱居;名氣遠遜於其他人。因此;當杜士儀信口吟出他那一首涼州詞;而且盛讚不已;他的臉上登時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杜使君謬讚;那是我昔年遊歷西北時所作哼;這姓盧的就會瞧不起人;以為我只會在家裡待著;實則我亦是曾經親歷過西域風光”
盧望之對王之渙那貧瘠的戰鬥力絲毫不怵;當即反唇相譏道:“是誰成日在家高臥什麼都不於?我和清臣一塊到你家去拜訪的時候;嫂夫人還說;你時不時這麼一躺就是兩三天。她也擔心你閒壞了;所以求我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否則;你當我樂意帶上你這吃閒飯的傢伙?”
“你說誰是吃閒飯的?姓盧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見王之渙直接捋袖子就上了;一時間和盧望之竟是就在院子裡要來上一番較量;杜士儀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阻止他們時;如今已經完全長成了英挺青年的顏真卿卻笑著搖搖頭道:“杜師兄不用著急;路上他們也常常要這麼鬧上一場;一會兒就好了。”
“姓盧的;還是老規矩;我出題;你作詩;然後再反過來;我倒要看看今天誰先跪地求饒”
“哦?王兄記性真不好;上兩次求饒的彷彿是你吧?”
見這兩個竟真的立時三刻文鬥了起來;杜士儀終於無語了。他實在懶得摻和這小孩子鬥氣一般的把戲;先叫上顏真卿就徑直回了書齋。得知恩師盧鴻身體康健;常常和一眾隱居嵩山的文人雅士聚會;來山中拜訪求學的人更是絡繹不絕;他的心中不禁滿是欣悅;緊跟著就打量起了顏真卿。
“清臣;你開元八年前往嵩山求學;如今已經十年有餘了;還不打算下科場麼?”
“嗯;盧師也說我火候到了;這一兩年大概就會先應京兆府試。”顏真卿點了點頭;隨即靦腆地笑道;“只希望不給盧師和顏氏一門丟人就好。”
“那怎麼會;你從盧師求學那麼多年;功底只會比我更加紮實。所以;趁著這次的機會;你正好給代州州學的學生們好好講講雜文之道。要知道;三場試之中;這一場素來是最最重要的。”
杜士儀既然如此要求;顏真卿最是尊老敬上的性子;自然不會拒絕。而等到盧望之和王之渙又較量了一場;跟著從者雙雙進了書齋;杜士儀就只見王之渙得意洋洋;而後頭的盧望之嘴角含笑;一時竟有些琢磨不透到底是誰贏了誰輸了。但這種無聊的詩賽轉瞬間就被他丟在了腦後;他笑吟吟地把剛剛對顏真卿的請求轉述了一遍;盧望之當仁不讓地滿口答應了下來;晚一步的王之渙登時對其怒目以視。
“你又沒下過科場;別教壞了代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