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覺得我和葉夫人談了些什麼似乎與你、與本案無關;其次,就算我和葉夫人真發生了些什麼,也不代表我就是殺人兇手;最後,就算我是兇手,你也得列出證據證明我如何殺了人。”魏潰的思路也是清晰,他也不著急辯駁,有理有據地排出了順序。他會怕一個老金的鼓唇弄舌簡直就是笑話,甚至還挑釁似的亮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哼,那你敢不敢說說昨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些什麼?”老金只管算賬,卻是不管魏潰作何反應,依舊窮追不捨。

魏潰抱著膀子,以他的身高來說看別人從來都是俯視,天生就帶著壓迫感,不過此刻卻是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坐下,像個無賴似的:“好啊,既然你要問,那我就跟你說說……”

“其實要按照輩分來算,我應該是葉慈的遠房表舅,算起來這位王二少爺都要叫我一聲舅公或者舅爺才是。”魏潰語不驚人死不休,沒有人能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會有這麼一出。

葉慈的表情還好,但王光第的臉上可就精彩了,其它人則是寫滿了懷疑。

“你覺得我們會相信麼?”童穗生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也不覺得老金的推測完全正確,但魏潰這明顯是現攀親戚的行為更不值得相信。“你這口音一聽就是西北人,而葉夫人所講的卻是南中原話。”

魏潰又冷笑一聲,現在看來卻是早就有所對策:“所以我才說是‘遠房’麼!你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據——葉慈的母親孟氏要管我娘叫表姑,自然與我是表姐弟的關係,所以她管我叫表舅又有什麼非議?”

接下來,魏潰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自己在七八歲左右的年紀跟隨母親到逢浪郡樂洋縣、也就是葉慈的老家省親,第一次見到這個比自己大了許多年歲的外甥女的經歷,而昨天猛然看到這婦人便覺得有些眼熟,因此忍不住詢問底細二人才得以相認——此外,葉慈家中一些親屬的名字他倒也能叫的上來,與眾人所知的情況一致。而老金卻又疑這是二人昨夜被王千渾撞破好事後私通了口供,魏潰對於樂洋縣內的一些情況也做了基本的描述,包括葉慈家原來的住址何處,城中又有什麼標誌性地點等等,與實際情況也基本吻合——足以坐實這大漢真在那縣城裡生活過一些時日,也比較瞭解葉家的情況。

事實上,那麼短的時間能讓葉慈把這些細節都說給一個素昧平生的“姦夫”去聽,還要記下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與其認為這是二人串供,還真就是這大漢有實打實的一番經歷才符合常理。

然而,鹿檸三人卻是知道老魏在胡說八道,只因魏潰虛報了些年紀,不過魏潰看上去本就滄桑老成,就算多報了幾歲也沒人能看得出來。但他們一來沒必要揭破老魏的謊言,二來也的確好奇為什麼魏潰能把事情說的煞有介事,便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聽了下去,鹿檸的戲癮又上來,圍著老魏又摟又抱好像真是“誤會了丈夫”似的。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實在沒什麼別的印象了……你總不能讓已經過世的老人出來認親吧!”魏潰兩手一攤,好像自己真的很無奈一樣:“我倆本就是遠親,自打別過之後兩家也沒有什麼聯絡,只是偶然得見故人倍感欣慰而已,才多聊了些時辰,以至於王掌櫃產生誤會罷了,昨夜也已經說清。至於他不幸身故的事情,我也深表沉痛。”

不只是客棧夥計們聽懵了,就連湊個熱鬧的鄧開滄都信服了魏潰的這個故事,霎時間眾人又不知該作何感觸。

但老金的腦子這一會兒又轉過個來了,看無人挺他結論,又道:“照你先前之言,就算你和葉二夫人是遠房親戚,但也不代表你沒有殺人。”

“是啊,的確如此。”魏潰這一會兒還是講理的,又道:“但辦案從來都是證有不證無,照你這般懷疑,那所有人還是像今早那般與此事脫離不開干係,豈不是這半日取證